黄柱全点点头,说道:“过来给唐市长拜年,刚才只有你在唐市长家里?”
张恪跟唐学谦就在客厅里下棋,灯火通明,钢化玻璃门,外面都看得见。张恪点点头,问黄柱全:“你们有车过来?”
“嗯,停在外面。”
“外面怪冷,到你车里说话去。”其实是看黄柱全冷得说话都变音,他跟唐学谦在里面下棋,有空调制热,外面人估计能恨死他。但是送礼也得排队,他们守在外面树下,又不敢轻易离开,今天送不上礼,明天还得接着来。也不是唐学谦家,市委书记周富明,以及主管副市长,对于他们这些正处来说,都是必须要尽心意。
张恪走出去看,锦湖大道上停着长溜小车,他九点钟背唐婧回来时,都没有发现停几辆车。坐进黄柱全车里,张恪笑着说:“硬给唐伯伯拉在家里下棋,下这晚……”
然心疼,不过骄傲得跟只小山羊样,得意洋洋说:“张恪愿意喽,今天逛街脚很疼啊。”
唐学谦帮张恪倒水,递给他水杯,笑着说:“背负个女孩子幸福是很沉重事情吧……”
张恪歇会儿,笑着说:“人总要学会苦中作乐才行。”
唐学谦哈哈大笑。张恪歇会儿要走,唐学谦说道:“你也不可能早睡,陪下盘棋,家里有客人,就不会听那砰砰不停敲门声。”
每到年关,虽然市里三申五令禁止借拜年机会送礼,要是文件上规矩有用,天下就没有那多是是非非。唐学谦身为市长又不能将每个笑脸登门送礼人都骂走,能做就是这段时间家里少留人。
黄柱全已经正式到园林文物局上任,担任主管文化遗产保护副局长
张恪家也是这样,张知行晚上不到十点不敢回家,也让妻子梁格珍十点之前都去新房子那里呆着。即使十点之后,仍有人候在门外,也只能入乡随俗收下礼品,国内官场不外乎人情,惟有那些意图明显厚实信封才会板着脸当场退回去。
张恪陪唐学谦下局棋,出来时已经过十点,还能看见树丛角落里藏着许多人,无奈笑笑。这边不是闹市区,打不到车,只能走到新锦园去睡觉,给家里打电话,果然也不得安生。
“张恪……”
张恪听见有人唤他,回头看过去,黄柱全从棵喀斯大白杨后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个人,站在阴影里,走近几步,才看清是黄柱全儿子黄小明,黄小明手里提着东西,用浅红布袋子装着,看不清是什东西。
“你们这是过来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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