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脸上胳膊上全是伤疤孩子,像站在猪狗家畜群里头幼狼,没有和别孩子样簇拥到他父亲跟前,来抢那些包装精良零食糖果,而是远远站在边,眼神淡漠,带着居高临下不屑和戏谑,似乎在看群受人玩弄庸俗肉畜。
他们隔着嬉笑人群,猝然对视。
那无疑是个五官端正、称得上俊俏孩子,只是额头上胡乱贴着纱布还在渗血,看起来太过触目惊心,眼神像把锋芒毕露刀,让人不敢直视。年幼何弈还不像后来那样淡然且滴水不漏,下意识移开视线,事后又自觉失礼,揣着父亲给他糖果,独自人去找那个孩子,想要道个歉。
孤儿院“宿舍区”远没有门面上那光鲜讲究,只是几排零落平房,院子里堆着柴草杂物,充斥着令人不适味道。
小小何弈穿过院子,在平房间狭窄过道里找到那个孩子。没等他解释,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他来意,看着他手上精美讲究水果糖,厌恶和戏谑都明晃晃挂在脸上——他说:“你
个零件各司其职机器,混乱得让人心惊。
或者如果是几个月后迟扬,就能在第时间意识到,何弈这种温顺不反抗态度并不是出于主观感情——恰恰相反,是他没有那部分该有主观感情。
并不像他以为那样,是已经不自知地接受他。
迟扬听着对方有些颤抖吸气声,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怎今天这有心情调戏人玩。他收回手,拿起手边外套,展开来好好地披到何弈肩上,裹住他,低声道:“行,起来吧,不逗你。”
“下次长点儿记性,”他听见自己说,“别随随便便就坐人家身上,换个人未必能这轻易放过你。”
他本意当然没有“给不谙世事好学生留个教训”这高尚,甚至掺着低劣兽性本能——但这确实是当前情况下比较周全说法,至少能解释他那个冲动为之吻。
何弈撑着他小臂站起来,言不发地走到边,肩上还披着他那件宽大外套,给自己点根烟。
迟扬见他半天不说话,挑眉:“不是吧,现在生气?”
“没有,”何弈侧对他站着,略微抬着头,看向晴朗天空,侧脸到脖颈线条清晰流畅,嘴唇开合间缓缓吐出烟云来,“不生气。”
他像在回忆个经年老故事,语气平缓,带着说不清情绪,话倒是很坦诚:“在想小时候,跟父亲去过个孤儿院,他好像是想展现自己品德高尚,捐不少钱……在那里认识个同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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