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走吗……”他想这样问,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静静目送对方路过他,走向那团白光。
——在他多数梦境里,他都只是个无法参与也无法发声旁观者。
但迟扬像是听见他话,在走进光团前脚步突然顿,转过身,向他看来——然后朝他伸出手:“过来。”
何弈站在阴影里,定定地看着他,摇摇头。
不行,就像先前他状似幸福父母样,如果再向前走去,踏进只会是万劫不复、更可怖黑暗。
他母亲抱着丈夫手臂,身漂亮又讲究礼服长裙,正抬起头说着什,他看不清女人脸,却不知为何知道她化花似妆,三四月春花,明艳动人。
他父亲则身着西装,略微低下头,侧耳听妻子絮絮笑语,偶尔绅士地附和句,抬手替她整理滑落鬓发。
这是他梦里都不敢肖想,和谐又幸福景象。
他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背影融进模糊白光里,走出他视线。
于是越来越多人向他走来,又略过他,走向那个他看不清也无法理解世界——里面甚至有他见过,迟扬母亲。
他想告诉迟扬“你快回来,不要再往前走”,可他说不出话,只能这样远远地同他对视——对方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几厘米身高差从来没有这真实过,狼似咄咄逼人视线看得他有些心惊,却又不敢移开视线。
不要再往前走,他想。
下秒他听到对方带着笑意声音——对方收回手,真步步向他走来,与遥远光芒背道而驰,走进他眼前那方不见天日阴影里。
“不想去啊,”他听到迟扬说,“那就
那个叫“风筝”女人穿袭白裙,又围碎花白布围裙,长发挽成松散髻,手牵着小女儿,手挽着丈夫手臂,有说有笑地走过他。
那是牵着线风筝,悠悠飘向远方。
然后是迟扬。
他其实没有见过迟扬这个样子,穿着图案夸张黑色卫衣,兜帽遮住半张脸,和长却没有剪头发,只露出面无表情下半张脸,嘴角衔着烟,是甜而涩薄荷味道,耳机绳晃晃荡荡地挂下来,没进衣兜里。
他真正认识迟扬时候,这个人已经开始穿无害浅色衣服,给自己套上宽松柔软外皮,混进多数正常人群里——但这个人有段他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过去,藏在他身上经年伤疤里,还有很少摘下耳机和不知何时染上烟酒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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