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扬在大门口等二十多分钟,看手机里存去年高考题,对着答案道
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有人情味话,如果放在十年前,何弈听大概会很高兴,然而现在他只能摇摇头,如实回答:“不会原谅您。”
“想也知道,”何彬嘴角弯,扯出个有些苦涩笑来,“那你是来……”
“爸,来是想告诉你件事,”何弈隔着玻璃看向他眼睛,语气温和,“今年有人陪过年,以后都不用再担心。”
哪怕你出狱,哪怕你回归正常生活,也都与无关。
他说得很委婉,言下之意却明明白白,是要同何彬撇清关系。
母,没想到是你……”
大概是和迟扬那样想说什就说什人混久,再听见这样文绉绉话语,何弈居然有些不习惯。他愣愣,很快恢复如常平静,颔首道:“来看看您。”
他不知道寻常人家父子在狱中相见,会是什样情景,也许像电视里演那样痛哭流涕朝释怀,也可能相看两厌,说不几句就要大吵起来……但这注定不会发生在他和何彬身上。
被锁在牢笼里克制惯人,哪怕心有厌恶,也很难通过愤怒形式宣泄,只会平静地保持风度,为彼此感到悲哀。
也许换个人,会问他是不是还顾念旧情,是不是已经原谅自己——但何彬只会点点头,语气平常地问他,最近过得怎样。
何彬略显讶异地挑眉,显然听懂他言下之意,问道:“是女朋友?”
算是吧。何弈抬起头,视线越过他,望向他身后高悬四方格窗——远处晴空万里,有人在阳光下等他。
“男朋友,”他轻声说,“个会陪很久人。”
以他性格,要替别人肯定地说出“陪很久”这样话,其实是有些超纲——但那个人是迟扬,至少在何彬面前,他还是想这说。
他第次没有等何彬回答,站起身,留下最后句话:“走,您多保重。”
就像从前每次他放学回家,在沙发上接受询问样。
只是这次他答案不再是考第几名,或者和老师同学相处得怎样。
他平静地垂下视线,不去看何彬憔悴许多脸,拿着话筒手几不可察地握紧:“这件事没有闹大,除您和母亲离婚,也没有对造成别影响,还是像以前样。”
语气温和,说出话却无异于嘲讽。
何彬换个坐姿,手腕上镣铐阵哗楞乱响,冷冰冰地透过话筒传过来——然后他问:“那你今天来,是想在年前陪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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