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荻沉默很久,终于仰头,饮尽杯中酒,又对薛牧示意下:“这胥吏市井之事,公子竟也颇知门道,倒是令人意想不到。不像般江湖人,多半不把胥吏放在眼里。”
言下之意是承认自己和大皇子矛盾正如薛牧分析,至少这算是其中个原因。
薛牧也喝完酒,笑道:“薛某虽在江湖,可有人地方就有江湖,道理往往相通。”
夏侯荻摇头笑:“说得是。”
薛牧忽然道:“不过觉得另外有句话,总捕头更爱听。”
做总捕次手中刀,总捕可不能过河拆桥。”
李公公和宣哲对视眼,神色都有些慎重,薛清秋看在眼里,闪过笑意。其实被当枪使事她直就很明白,不过为人为己都要做而已,此刻看众人反应,显然是中,这种感觉怎说呢……总算有次觉得自己也没比薛牧差多少,想起去嘛,颇有点松口气。若是总像刚才百花苑乱糟糟时候自己点主意都没有而薛牧随手就处理掉,长此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怀疑自己是弱智。
夏侯荻眯着眼睛,看薛牧阵,才叹道:“其实本座直认为,薛公子这种人似是不应该属于江湖,倒是不混朝堂有点可惜。若你有意,本座可以为你引荐,谋个职务。”
薛清秋神色瞬间转厉。
“那就不用。”薛牧抢在薛清秋发作前哈哈笑,举起酒杯示意:“薛某对朝堂没有丝毫兴趣。不过眼下和夏侯总捕也是朋友嘛,若什用得上薛某地方,尽管吩咐。”
夏侯荻此刻对薛牧说话真是越发重视,很认真地问:“哪句?”
薛牧自顾自地添着酒,悠然道:“江湖不过江山隅。”
夏侯荻美目闪过异彩,宣哲紧紧捏着酒杯,两人同时动容。
江湖不过江山隅,江湖人又岂能凌驾朝廷之
“哦?”夏侯荻举杯,顿在唇边却没喝,微微旋转着:“便拿大皇子之事来说,薛先生既不入朝堂,何以帮?怕是连们争端在哪都搞不清吧。”
虽是表示质疑,可“本座”变成“”,倒也算认可薛牧说“朋友”之意。薛牧笑笑:“京师地面,治安不易,下面兄弟跑断腿,总该落些好处。”
夏侯荻依然旋转着杯子,锐目直挺挺地盯着薛牧,等待下文。
宣哲也神情肃穆,对这个话题很重视。
薛牧续道:“原本秦楼楚馆酒店赌场,捕快衙役们多多少少能捞点份子,找个姐儿也容易……可有些王侯贵戚玩起垄断,弟兄们失好处,怨言已久吧。总捕头在其位,也该给弟兄们谋点好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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