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手就放在大腿上,五指微微蜷缩,皮肤冰凉。
毓秀二话不说覆盖上邪神手背,他手指从邪神指缝间穿过,随后十指相扣地紧紧握住邪神手。
这下轮到邪神被他突然动作吓到,猛地睁开眼,眸光凌厉:“你在做什?”
毓秀把另只手也覆盖上去,他坐到床边,紧挨邪神,抿唇不语地和邪神对视。
邪神试图把手抽出去。
许是感受到旁边毓秀干着急,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下,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你出去吧。”
“就在这里。”毓秀说。
“出去。”邪神似乎连说话都很费力气,难得语气这缓慢,“怕吓着你。”
“不怕被吓。”毓秀赶忙回答。
邪神被他这句话逗笑,有气无力地扯下嘴角:“是吗?那你抖什?”
吸都别太大声。
转眼到十五这天,丁元和丁文果然不见人影,连同平时在清桂院里干活其他仆人和丫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安静清桂院里只剩下毓秀个人……哦不对,还有个邪神。
但严格意义上来讲,邪神不算人。
丁元说得没错,邪神肉眼可见地虚弱下来,本就苍白皮肤更是白得像纸样,以至于大片黑线在他皮肤下乱窜时,看着极为骇人。
毓秀赶紧抓得更紧。
他们就这样僵持好会儿,邪神忍无可忍地说:“你可知这任性后果?”
“知道。”毓秀说完,似有所感地低头看,便看见邪神身上黑气缓慢地爬上他手。
黑气悄无声息地渗入他皮肤,带着邪神独有冰凉气息。
很快,他再次感觉到身体沉重
“……”
邪神不是闭着眼吗?怎知道他在抖?
不过他抖还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他想碰邪神,却生怕自己把邪神碰坏,他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收回来又伸出去……
如此反复好几次,最后直接僵硬在半空中。
但听完邪神话,他不再犹豫,咬牙把手伸进黑气中,并很快摸索到邪神手。
他头发再次成为在半空中飘散黑雾状态,甚至连身形都险些维持不住,时不时有黑气从他身体里渗透出来。
毓秀见过这副模样邪神,那个时候邪神吞噬想要吃掉他妖怪,压不住体内疯狂往外涌怨气,好几次在他面前失控。
哪怕已经有心理准备,毓秀还是被邪神这副模样吓到。
邪神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眉头紧锁,源源不断溢出来黑气宛若层薄纱将他包裹。
他身形逐渐沉没在越来越浓郁黑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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