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到病房时,可能医生给她用镇静剂和止痛药,阿梅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褚青试着同她讲话,她偶尔会醒来片刻,转眼又入睡。
几人见状,也没有多呆,只是出来后心情郁郁,好像眼睁睁看着花枝凋零。
第三天,王家卫还是老样子
褚青走到门口,刚要拉开,忽回头道:“对,明天跟学友哥去看梅姐,你要不要去?”
“好啊,到时你叫。”
“嗯,等电话。”
她目送那人出门,又拿起那本书,低着头继续翻看。
……
“导演怎说?”
“他说,让别把任何东西带进来。”
“哦?”
林嘉欣右胳膊撑着桌子,手托脸颊,想想,道:“他不喜欢你以前表演?”
“应该是吧,其实道理懂,但习惯时半会改不过来。”
“唉……”
当叹气声又次在对面响起时,林嘉欣终于放下书本,带着点小埋怨,道:“你已经叹八百次。”
“啊?哦,不好意思,自己没发现。”
褚青握着青瓷壶,倒满两杯,以前不懂,见得多,手法也颇为熟练。
林嘉欣拈起,小呷,轻轻落案,问道:“别人拍王家卫戏都很开心,你怎这样子?”
第二天,褚青赶到片场,王家卫仍然没准备剧本。
照旧是小裁缝和华小姐初见时感觉,这回连巩俐都悲催,频频卡死,剧组又折腾大天,比前次还差劲。
两人加起来,足足NG五十多条,妥妥崩溃。
晚上收工后,褚青如约叫林嘉欣,跟着张学友前往医院探望。这时,阿梅已是癌症晚期,头发几乎掉光,不得不戴顶毛线帽子,身体消瘦,眼窝深陷,躺在病床上就像只吊着营养水骨架子。
她前阵子不顾劝阻,硬撑着开八场告别演唱会,超强工作使得身体更加恶化。以至于从12月开始,就直在住院。
褚青干杯茶,道:“就像这杯子,即便空,也能留下点热气。”
“那你怎办?”
“慢慢来呗!”
他觉着很心塞,又抬腕看表,道:“不早,得回去睡觉,先走啊。”
“嗯,再坐会,路上小心。”林嘉欣挥挥手。
“你白天要是NG三十条,还什也没拍,你保准跟样。”他愁道。
“不会啊,被罗志良骂两个钟头,回到家仍然开开心心。”
她眨眨眼睛,笑道:“看你呀,就是被打击到,不能骄傲是不是?”
“什时候骄……”
他刚要反驳,忽又泄气,道:“好吧承认,是被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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