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共鸣,才是电影叙事之外第二大要素。
当掌声渐歇,所有观众都没离场,
可偏偏在结尾,管虎又无声无息地捅刀。两人在站台上相望,仿若时间流转,物是人非。
以至于片子放映结束,全场都沦陷在某种难以诉说惆怅中,半分钟内,没有任何响动。
“怎,怎……”
汤唯只觉黑压压片,心里发慌,忍不住要回头看。
“哎,别急。”
吴秀波和汤唯眼神特棒,深,且静默,就像那两处站台距离,近在咫尺,却无法跨越。
“唉……”
全场都是叹,又安静地看着荧幕变暗,闪过行行制作人员名单。
这个结尾,褚青和管虎讨论好久。
他们起初想法,是汤唯在盐湖边痛哭,然后收,显得干净利落,回味无穷。可琢磨来琢磨去,还是加段戏。
《西施眼》,以及后来《杀生》《斗牛》。
但是,他若想拍部商业作品,却总莫名其妙地塞进些文艺元素,强行让它更有内涵,结果搞得不伦不类,最典型就是那部《痞子戏子厨子》。
幸好,《在路上》属于前者。
能把部公路片拍得不闷,甚至有滋有味,对国内导演来说,绝逼难得。
……
褚青把拽住她胳膊,笑道:“再等等!”
“哗哗哗!”
他话音方落,现场就像打碎玉狮子,清脆、激荡,而又动听声音于霎时间响起。
没有全体起立大场面,更没有疯狂欢呼高喊,但每个人掌声和脸上愉悦,皆是无比真诚。
他们看到部真诚电影,纵然谈不上经典,思想和手法也没有多惊艳,可重要是,自己被打动。
因为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你昨天碰到个人,觉得他很有趣,也很投缘,但是,你们可能辈子再也见不到。
这叫天涯相逢,江湖相忘。
而比相忘更悲伤,是某年某月某天,你不经意又碰到他,却不能上前道声:“嗨,你还好吗?”
人生无奈,莫过于此。
《在路上》想表达就是这个意思,之前那如水般流畅与伤感,似乎让观众觉得,哦,他们俩以后不会再见到。
电影不太长,约摸个半小时。
最后五分钟,林帆和男朋友下火车,从对话中知道,两人是去男方家里,婚期已近。男人去找推车,女人在等。
“轰隆隆!”
前方,有列火车驶过,当车尾移开,露出对面站台张扬和他儿子。父子间做着小游戏,其乐融融。
两个人都转头,同时看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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