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与她相遇，结伴同行，看他跟云笛绸缪，步步为营，更是不达目
誓不罢休之人。
然而此
两人都已油尽灯枯。
看来不用等老孙头回来，他们两个就会没命。
颐非发
会儿呆，强打精神，转向秋姜道：“是
拖累你。若有下辈子，你希望如何补偿你？”
“下辈子……”秋姜眼神恍惚
下，然后变得阴沉，“不想要下辈子！”
颐非笑：“好吧好吧，那你就飞上天去当神仙，保佑下辈子吧。”
新船，买张新渔网，再包个塘，养点鳖！现今这鳖可好卖，送去酒楼只能得二十文！贵人们都爱吃。”
看来此人是个务实派。秋姜想，拿那
多钱居然不想着吃喝玩乐。
“送酒楼只不过二十，若自己烹制卖，可高达七八十。不想自己开家酒楼？”
田老头被说动，眼睛闪亮，但片刻后又暗下去：“咱没那命，不图那利。”
颐非注视着他骨关节格外粗壮手指，悠悠道：“你怎知没那命？”
“你想要怎样下辈子？”秋姜好奇。
“想跟母亲重逢，有个宽厚温柔父亲。不必有钱有势，哪怕跟这里样穷困，但大家都很努力，很和睦。”他看着破旧茅屋，唇角微笑越发轻柔起来，“从小就跟父亲起出海，带着比个头还高鱼回来送给母亲，母亲边夸边数落又弄破衣服，把鱼眼下葡萄肉割下来，偷偷送去给隔壁最好看阿花。再长大些，就娶阿花为妻，生好多孩子，母亲边喊带娃好辛苦，边让脱下衣服给她补……”
秋姜听着梦呓般这番话，想着颐非生平，觉得世事真是讽刺。
颐非虽然幼时吃很多苦，但毕竟是天潢贵胄，他前半生各种算计，养晦韬光，玩世不恭，都是为件事——争夺皇位。
夺位失败，流落异国，投靠姜皇后，隐忍不发，也是为能够东山再起。
“们这种人，每次出海都是把命押上，老天不管，才能活着回来，老天若看你眼，你便死……”田老头说着补完渔网，佝偻着站起来，回视着颐非道，“知道你跟套近乎，想逃。因为你知道，老孙头拿不到钱回来，你们会死；他拿钱回来，你们还是会死。劝你们认命。这块破地，大家都得认命。”
颐非沉默。
田老头出去，从屋外锁上门。如此来，破旧发霉小屋里，只剩下秋姜和颐非两人，还有藏在柴堆下两具尸体。
秋姜身受重伤，耳目仍在流血。
颐非身中奇毒，发着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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