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眸光黯然下,软弱情绪有些控制不住,流泻出来:“可能因为在芦湾。”这里月光讨厌得很。每每照到他,就会让他想起姬婴。
想起姬婴说“月光之下,应有你牵挂人”。
想起姬婴说“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总有个人,对你来说与众不同。”
品从目看着他,忽然伸手摸他头。
薛采下意识地想要打掉那只手,但最终没有动,任由那只手落在他头发上,轻轻地摸摸。
孟长旗立刻闭上嘴巴。但已来不及,薛采对品从目道:“拿李沉家档籍来。”
“别看,你快走!骑上马,带着你人,快走!”品从目抓着薛采手就往外走。
薛采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呢?”
“他们时间仓促,年太短,虽能破坏地脉引来海水,但毕竟不是真天灾。海水看似汹涌但后继无力,应对得当能有线生机。”品从目说到这里,看街外人潮眼,微微笑,“留在此地,能活人便活人。”
这笑,如明珠美玉,灿灿生辉。
“炸螽斯山事不是你和颐殊共同谋划?”
“火药由她解决,颐殊没肯细说。虽派人暗中留意,但没查到这般精细。”而且当时他还急着去玉京处理另个奏春计划。
薛采不再细究,继续推测道:“经由螽斯山事后,颐殊对袁宿越发信任,便将今日之局也交给他布置。”
“所以袁宿早在入城前,其实已跟颐殊相识,聚水阵是他们自导自演,为今日之事埋伏笔。”
“表面查封温泉,实则继续挖掘。表面填高农田,实则动摇根基。表面设置白幡,实则埋入火药……”薛采握下拳,望着窗外还不知大祸已至人群,眼中明明灭灭,“可恶!”
这是继姬婴死后,第次,有人摸他头。
摸个九岁孩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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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采注视着他脸,忽然想,若公子没有死,想必他老时,就会是这个人模样吧。
这个想法让他心,有瞬柔软,也有瞬改变。他突然止步,反握住品从目手道:“留下来帮你。”
“别犯傻。”
“你和姬忽都在这里。若公子天上有知,必希望留下来,帮帮你们。”
“你何时起这般惦念你那个短命公子?”
品从目当机立断道:“你速速离开此地!”
“你呢?”
“还不能走。”
孟长旗突然大笑起来:“走不!谁也走不!你们统统都得死!全跟着和见见起埋葬!”
“袁宿真叫见见?”薛采突然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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