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抬头,直视李青麟眼睛。
“大哥是让夜翎刺杀。”李青麟平静道:“他投父王所好,也在修道,这就算。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股风往军队里带,那是南离最后底线。从那时起,就忽然冒出念头,除他,自己来当这个太子,那说不定还有救。你道是为权?是,要这个权力,不在此位,救不南离。”
秦弈轻声叹口气,默默地喝杯中酒。
流苏忽然说话:“你问问他,如果世上真有长生法,他会怎想。”
秦弈便问。李青麟想想,笑道:“秦兄自己是方士,想必信这个,难怪会问这个问题……但说过,妖魔鬼怪有实证,长生不死只是传闻,多少帝王追求此道,没有人长生,不信这个。”
起酒壶给秦弈添杯酒,仿佛也是在整理语言。
秦弈也不催,安静地看着他。
“秦兄是南离人,还是个药师。”李青麟掂着酒杯,出神地看着杯中酒液,“你眼中南离,算不算个病人?”
“唔……”秦弈叹口气:“算。”
“父王心向道,无心国事,就连西荒入侵消息都比不上他服丹化用来得重要。”李青麟慢慢道:“国事上,听妖道胡扯气胜过听忠志良臣,甚至胜过听这个儿子。东南地震,不是先抗震救灾,而是先登坛作法;敌国入侵,不是厉兵秣马,而是祈问苍天。”
秦弈坚持道:“是说如果,如果真有话。”
李青麟摇摇头:“是个王子,这是国度。责任是让人民安居,国家强盛,内使生活富足,外能抗击外虏,若是可以,能够开疆辟土,威震天下,那让立
秦弈默然。
“国王如此,臣民更甚。朝堂之上,巴结东华,溜须拍马,正事没人干,个个学道法。都有人敢穿道袍上朝,父王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自己也穿,直如笑话。”李青麟哂笑道:“江湖之中,妖孽横行,人人不敬国王,反拜道观。家家生产荒废,夫妇清修,房事不谐,连人口都降。秦兄,这个国家不止是生病,而是能要命绝症。”
秦弈缓缓点头,他对国计民生没太大认知,但李青麟这说显然不假,如果真是这样,这国家真到尽头。
“这切从何时开始?便是父王听信东华,开始问道长生开始,这是切症结。”李青麟道:“也曾劝谏,也曾拉帮结派、栽赃陷害,试图从政治层面把东华子轰下台,然而都没有用处,只是个二王子,政治资本还不够。”
说到这里,他终于把掂半天酒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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