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点银丝被陈昂曲指拉,点无声之音,濛濛于天地之中,湖面仿佛巨大音箱,微微震动起来,“铮!”声轻响,传遍整个湖面,就连远在曼陀山庄王语嫣,也疑惑抬起头来,轻声道:“谁在弹琴?”
陈昂瞳孔幽蓝片,所有思维,所有感知,尽数停留在这刻,时光停滞脚步,飘落细雨,平缓湖面,优美月光,在这瞬间变得成副静止画面,瞬间化为永恒,刹那变为永远,唯有渺渺琴音,仿佛自天外传来。
漫天雨丝收束成片,露出皎白月光,不知是真是幻?只无形手,轻轻拂动着亿万束银丝,拈花指,无声无色,无形无相,却能拂动大千。
琴音有声,而又无声,旋律超过人聆听极限,却又在湖面震动下,能让人听到,无形音波,渗透在整个湖面上,万物齐齐震动起来,包括慕容博内脏,血管,经脉,甚至内力,随着陈昂指尖跳
味道,点练至骨髓精妙,从陈昂挥洒中流露出来,藏书之中种种武学智慧,被细细咀嚼,挖掘出更多细微妙处。
慕容博逼到极处,奋力拍向水面,他忘什规矩,合身扑向陈昂,右手点,正是刚才陈昂所用‘拈花指’,这指潜伏劲力,阴险万分,在慕容博使来,比任何少林高僧都要杀气十足。
完全是摒弃所有慈悲和留守,只强调威力招,堂堂佛门武学,在慕容博手里威力大增,却多分有进无退味道,杀伐之力极为极端,即使是创造这门武学少林高僧在世,也要避其锋芒。
可惜,他面对是陈昂。
也只有陈昂,才能面带微笑,脸上始终平和洒脱,仿佛冥冥之中深有会心。据禅宗历来传说,释迦牟尼在灵山会上说法,手拈金色波罗花遍示诸众,众人默然不语,只迦叶尊者破颜微笑。这就是拈花指。
佛祖拈花,迦叶笑。
但见陈昂出指轻柔无比,左手每次弹出,都像是要弹去右手鲜花上露面珠,却又生怕震落花瓣,慕容博未见到指力,却感到胸前痛,身子也激射而出,跌落在湖面上。
“花开见人,人见。”
这指,已在有相无相之间,如同顿悟般,冥冥而不可求得,不见声色,已达到无形,无相,无色,无质,诸般皆空至境,就连少林方丈在此,也只能叹服。
陈昂曲指,端坐在水面上,只有莲荷叶,在身下衬托着他,轻轻抚,天上银丝纷纷落下,凝聚如实质气劲,以细雨为弦,天地如琴,轻声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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