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非发现自己爱上红姝,是在她第三次来做模特儿时候。
那天,红姝本来约好上午九点过来,但他直等到十点多,仍然不见她影子,心里着急,正想给
余子非画廊开在并不繁华青云街上,前面间门面,是卖画店铺,有个小伙计在打理,后面间屋子,就是他画室。
余子非将红姝领进画室时候,正是这天下午时分,太阳光透过白色窗帘照进来,在屋子里投下片暗红光晕。
红姝坐在沙发上,拿起本余子非自费出版画册,随意地翻着。
余子非站在画架前,双唇紧抿,神情专注,会儿抬头细细地看她,会儿埋头在画布上徐徐涂抹。
太阳落山时候,画作终于完成。
头实属不易。红姝说墙上这些照片,都是她自己拍。
几天后,余子非接到红姝电话。
红姝在电话里说,为答谢他救命之恩,想请他吃顿饭。
余子非就笑:“救命之恩?没那夸张吧。”
他开车来到商业街左岸名城西餐厅,红姝已坐在个靠窗位置等他。
红姝过来看,不由得呆。
余子非画,并不是现在她,而是她脚上裹着石膏绷带斜坐在医院病床上场景。病房里雪白环境和她烟远眼神,使得整个画面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空灵脱俗之感。
余子非说:“抱歉,直忘不那天早上给你送鸡汤时看到你在病床上孤独身影,所以就画出来。”
红姝笑道:“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病号和病房画得如此宁静美丽,这幅画可以送给留作纪念吗?”
余子非说:“当然可以。”
吃饭时候,红姝点支红酒。她吃得不多,酒却喝得不少。苍白脸颊飘起抹红云,双手托腮,漫不经意地望向窗外。她秀眉像远山样,淡淡地烟远过云,眉目间所传达出来,是种古典忧悒、让人心生怜意美。
余子非瞧着她,就有些发呆。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刀叉,拿出随身携带笔记本和钢笔,伏在桌上飞快地勾勒出她轮廓。
红姝从遥远思绪中回过神来,看见他为自己画速写,别地方都被虚化,唯有画中人物那双眼睛,却是经过细致描划,那忧伤缥缈眼神,仿佛看见都是虚空。红姝淡淡地笑,说:“你画得真好!”
余子非趁机提出邀请,说:“红姝,你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身上有股特别气质,做模特,让为你画几幅画吧。”
红姝抿口红酒,用几乎让人觉察不到动作点下头,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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