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惊疑不定,睁大眼睛望向纪娘娘,勉强镇定下来,问道:“娘娘……娘娘怎会知道这件事?”
纪娘娘叹口气,说道:“那时掌管东裕库,自然知道你舅舅胡星夜专程入宫,替万岁爷送来这件安定天下宝物。”
楚瀚声音发颤,问道:“娘娘可知道……可知道是谁杀舅舅
最好所在。没有地方放这些宝物,取来何用?”
纪娘娘点点头,说道:“内承运库库藏,在宫外,位于会极门、宝善门以东;还有座在南城,称磁器库,这些都是外库。宫内称为里库,共有两座,是东裕库,是宝藏库。库中存放不外乎金银、纱罗、纻丝、闪色织金锦、羊绒、玉带、内玦、象牙、玛瑙、宝石、珍珠、珊瑚等,还有每岁浙江进贡折粮银,总数有百零万两,也存放于库中。至于皇室历代私人收藏宝物,则大多存放于东裕库中。你没有钥匙,是进不去这些库房。”
楚瀚微微笑,心想世上只怕没有自己开不锁,但也没有多说,只道:“当然无缘见到这些宝物,只是心中好奇而已。”
纪娘娘想想,忽然道:“明晚轮到小凳子来此守夜,请公公来屋中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楚瀚答应,心下甚是好奇,不知道娘娘要跟他商量什事情?
次日晚间,他带着小影子悄悄来到羊房夹道纪善贞住处。自从那夜从娘娘房中救走泓儿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但见房室狭小,桌椅简陋,屋顶角落布满蜘蛛网,比记忆中还要更加破旧。他不禁感到阵悲哀凄凉,心想娘娘受到皇恩眷顾,怀胎生下第个皇子,原本该是件多荣宠骄人之事,如今却不得不住在这个阴暗破败小屋中,竭力隐藏爱子,过着担惊受怕日子。他将小影子放下,让它自去捕捉老鼠。
纪娘娘关上房门,请他坐下,似乎仍有些犹豫不决,静阵,才道:“楚公公,知道你很有本事。想请帮你做件事。”楚瀚道:“娘娘请说,但教楚瀚力之所及,定替娘娘办到。”
纪娘娘直望着他,说道:“想请你从内承运库中替取样事物。”楚瀚呆,奇道:“娘娘想取什?”
纪娘娘缓缓说道:“知道你出身三家村。想请你取回你舅舅带进京宝物,紫霞龙目水晶!”
楚瀚听,几乎没跳起身来,震惊难已,他只道自己出身三家村事情,宫中除梁芳之外,并无他人知晓,岂知眼前娘娘竟清楚自己来历,更知道舅舅当年带紫霞龙目水晶进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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