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答应,尹独行便领他来到间客店,要间房,在房中饮酒倾谈。两人聊将起来,楚瀚才知尹独行家人行事奇特,时时乔装改扮,孤身携带千金之货上京贩卖,个护卫镖师都不必请。为不引人注意,尹家个个都擅长易容装扮之术,尹独行本身行路时,通常假扮成个全身长满疮疽贫穷僧人,将珍贵珠宝都隐藏在膏药之下。别人见他肮脏污秽,都掩鼻扭头,敬而远之,从未有人生疑,更从未有人向
之中,身旁有数棵大树,他跃上棵大树,便在树上睡夜。
次日天明,楚瀚便回去古庙寻那僧人。那僧人也毫不含糊,早已坐在庙门口等候,见到他便站起身,合十为礼,却不言语。楚瀚行礼道:“师父起身好早。这便往北去吗?”
那僧人拍拍肩上包袱,说道:“是该上路。施主跟贫僧作道吧?”
楚瀚往他身上瞄眼,但见昨日见到痈疽膏药依旧,污秽肮脏也依旧,但脸上假作呆气土气却已扫而空,眼中透露着股精明世故。楚瀚微微笑,说道:“这个自然。”当下呼唤小影子,与那僧人并肩上路。
僧人也不装跛腿,两人在土道上默然走出数里路,那僧人才开口道:“小僧行路千里,阁下是第个识破行藏人。”楚瀚道:“出道多年,阁下是第个发现形迹人。”
僧人哈哈笑,说道:“在下尹独行,浙江龙游人,祖上三代都是做珠宝买卖。”楚瀚点点头,说道:“在下楚瀚,出身三家村胡家。”
尹独行“啊”声,顿时肃然起敬,说道:“原来阁下是三家村传人!”就如学武之人不能不知道武林第大派少林派般,尹独行这等常年身怀巨宝行走江湖之人,自也不能不知道当世偷盗宗师三家村名头。他年纪还小时,家中长辈便曾谆谆训诫,若遇上三家村人,当立即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甚至自行奉上财宝,免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他昨夜也确实惊吓无已,若非他自己设计“醒猫”警钟奏效,楚瀚便将他全副家当都偷去,他也必茫然无知。
楚瀚笑,从怀中掏出那枚猫眼宝石,递过去给他,说道:“失风失手,乃时家愧事。楚瀚自惭无能,自当奉还原物。”他口中“时家”,即偷盗之祖时迁,泛指以偷盗为业之徒。
尹独行却不接,说道:“阁下出手,必有缘由。瞧阁下手头似乎有点紧,这便算是在下点敬意吧。”楚瀚笑,便收下。
尹独行又道:“阁下若不嫌弃,便让做东,请阁下喝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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