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唱这段英气勃勃、雄心万丈段儿,众瑶女更加不让他走,还要他唱。楚瀚不禁苦笑,心想:“在这瑶族山坳子里,夜色溶溶,合该唱些缠绵温柔情歌,却唱起《穆桂英挂帅》,未免太不对头。总不能再唱孙二娘《打店》吧!那可是十足煞风景。”
他只好推说夜已深,坚拒力辞,总算跟着多达逃难般地逃回村寨。两人好不容易摆脱众瑶女,多达抹着汗笑道:“纳兰今夜没让你咬她口,留下牙印,想必失望极。”楚瀚奇道:“纳兰是谁?怎会去咬她?”
多达笑道:“们瑶人习俗,男女看对眼,两情相悦,男子便要咬女子手臂口,女子要咬男子手背口。这叫作:‘咬手疼入心,郎意诚似金’。咬得不能太轻,太轻表示你没有真心;也不能咬得太重,若咬破皮,那可是会被大家嘲笑。”
楚瀚问道:“这跟纳兰又有什关系?”多达道:“纳兰自认是族中最美貌姑娘,夸口说今夜定要得到你咬,好向其他姑娘炫耀。你没咬她,甚至连她是哪个都不知道,她定要惭愧死。”
楚瀚不禁好笑,说道:“不如你代去咬她口吧。”多达连连摇手,说道:“这怎行?她才看不上呢!”
段。楚瀚大窘,他只记得红倌平时挂在嘴边几句唱词,而且红倌是刀马旦,唱词不似花旦那多而繁复,紧急中只想起《穆桂英挂帅》中段,唱道:穆桂英多年不听那战鼓响,
穆桂英二十年未闻号角声。
想当年跨马提刀、威风凛凛、冲锋陷阵,
只杀得那韩昌贼丢盔卸甲、抱头鼠窜、他不敢出营。
南征北战保大宋,俺杨家为国建奇功。
瑶族女子不明白楚瀚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估量定是百里缎从中作梗,将腔不满都投注在百里缎身上,认为是她霸占楚瀚,不肯跟别女子分享,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毫不掩饰她们怨恨怪责。
百里缎身处这半开化瑶族当中,自是浑身不自在。她看不惯瑶族男女自由奔放爱情,受不处处听闻情歌,吃不消那公然陈列巨石,更不情愿继续与楚瀚同住洞。楚瀚伤势日日好起来,她脸色便日日愈加难看,往往整日独自坐在洞屋
至如今安王贼子犯边境,怎能袖手旁观不出征!
老太君她还有当年勇,难道说就无当年威风?
不挂帅谁挂帅,不领兵谁领兵!
怀抱帅印去把衣更,到校场整三军要把贼平!
(《穆桂英挂帅》亦是近代京剧,并非古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