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和百里缎见到不远处便是个村庄,农夫村妇衣着服饰都和中土人大不相同,皮肤黝黑,颇有点儿瑶族人影子。远远听得村人之间彼此呼唤,用语言既非汉语,也非瑶语,总之是完全听不明白。
两人对望眼,开始讨论入村后又该如何。楚瀚道:“第件事,当然是想法填饱肚子。”百里缎道:“们这身衣服也该换。”
但两人又该如何觅食,如何寻衣?楚瀚沉吟道:“身上有些银钱,就怕
太过冒险,只好作罢。
之后又是连日大雨,两人感到彻骨冰凉,湿寒难受,只靠着口气勉强支撑,才没病倒。又过数日,面前出现片混浊大水,想是山雨太大,溪水冲刷山泥,造成山洪,bao发。
楚瀚和百里缎望着面前咆啸翻滚浊浪,夹杂断木树枝向下游快速冲去,都感到有些麻木。若说丛林中瘴气、毒蛇、猛兽、绵雨是在暗中时时刻刻折磨人,慢慢谋夺人生命;那这号啸山洪就显得太过粗糙,太过明目张胆,反倒并不令人害怕。
两人也不担忧,站在山洪边观望阵,决定扎营等待。等两天,山洪之势渐渐减弱,两人施展轻功,踏上波浪中流木,先后过河。
渡过山洪,两人不辨方向,又继续往下走去。如此走总有数月,这日清晨,楚瀚爬到大树顶梢,往南方望去,忽然大叫起来:“来看,快来看!”
百里缎听他唤得紧急,便也攀爬上树,往楚瀚凝视方向看去,心中不禁阵狂喜:他们竟然看到靛海尽头!
但见远处树林尽处便是片平原,丘陵起伏,绿草如茵,条波光晶莹河流蜿蜒其间,河彼岸是片碧绿稻田,隐约可见屋舍农庄点缀其间。楚瀚眨眨眼睛,声音颤抖,说道:“炊烟,见到炊烟!”
百里缎深深吸口气,甚觉无法置信。他们过去数月来在这险恶艰难丛林中跋涉,日夜防备猛兽,驱逐毒虫,逃避瘴气,茹毛饮血地过着野人般日子,如今竟能回归人世界,岂不如做梦般?
两人虽兴奋难抑,却都是谨慎小心之人,不愿在这最后段路中出现差错,反而放慢脚步,又走三日,才彻底离开靛海丛林。两人翘首望去,但见片平野、河流和农田历历在目,离丛林边缘不过数十里之遥,文明福地便如此大方地展现在二人眼前。
两人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已踏入大越国疆界,眼前那条波光灿烂河流,便是大越国最重要农业命脉之洮江支流;这片平原,便是被称为“大越米仓”洮江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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