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破烂,形貌有如野人,都睁大眼睛,甚是惊诧,但也未多说什,作手势请二人分往左右行去。原来这间屋子是个澡堂,左右各放个木制浴盆,里面已注满冒着白汽热水,两盆之间以人高木板隔开。
侍女伸手欲替楚瀚脱下衣服,楚瀚已记不得上回脱衣洗浴是什时候,不待侍女帮手,自己早快手将身污秽破布烂衫急急扯下,伸手去浴盆中试下水温,便赤条条地跳入热腾腾浴盆之中,霎时感觉自己这不是在人间,而是在天上!他将头浸入水中,随手乱抓纠结肮脏头发,感到人生再也没有更加痛快事。他探头出水,听见隔壁久久都没有水声,忍不住唤道:“你怎地还没下水?痛快极!”
百里缎没有回答,但楚瀚随即听见她伸足跨入水中,又听见她慢慢沉浸入浴轻微水声。楚瀚完全可以体会她此时感受,数月以来做梦也想象不到舒适享受,终于成真!楚瀚脑中浮现她浸泡在热水中神态:冷漠脸孔上想必也露出丝微笑吧。而她面容想来已比自己第次见到她时憔悴些,苍弱些。楚瀚心中动,陡然升起股奇异感受:百里缎对他而言,早已不再是拼得你死活大对头,甚至也不是拥有艳美脸庞和曼妙身段,能令人心生遐想美女。自己对她亲密关切已超越般亲人朋友;她似乎已成为自己部分,关怀她与关怀自己手脚般,自然而然,仿佛出于本能直觉。
楚瀚忍不住举起手臂,望向自己刚刚才被山豹抓出伤口,在热水中虽火辣辣地疼痛,却掩盖不全身浸泡在热水中通体舒泰,浑身轻飘。这抓伤并不甚重,却也不轻,需得好好照料,才不致损伤筋骨,发炎溃烂,造成日后不便。
楚瀚眼睛盯着那几道血痕,忽然动念,百里缎可不就如他伤口般,是他身上不可分离部分,是他切身贴肤喜乐和痛苦?这伤口即使此时火辣疼痛,惹人烦恼,却非得好好照料保护,不令恶化。等伤口愈合,成为道疤痕时,这疤痕便会跟随你辈子,再也不离开你,你也再摆脱不它。疤痕是记忆凝结,是往事印刻。喜欢不喜欢都已不紧要,紧要是它将永远是你部分,不分彼此,不离不弃。
楚瀚不禁对着自己苦笑:怎会给自己弄来这样个伤疤?而这伤疤又是如何看待?他感到沉重,也感到轻松,耳中听得百里缎在数尺外,跟他般享受浸泡在热水中舒适轻叹。片无言中,忽听百里缎低声说道:“伤口莫浸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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