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圆终于憋不住,道:“那你和季如绵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掉进河里?”
阿怜望了一眼镜子,镜子里“她”的眉心又拧了拧,似乎下面的故事让楼玉中没世难忘。
在季如绵的悉心照料下,楼玉中又一次活了过来。这一次,他似乎一下子成长了许多,脸上再没了以前那种稚气天真,取而代之的是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沧桑。人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除了季如绵谁也不交流。虽然对大乐师及整个盛乐坊的管教都恭恭敬敬,看不出来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但是季如绵都知道楼玉中再不是以前那个楼玉中了。
大乐师可管不了这么多,只要他乖乖接受,愿意接受伶人皆倡这个事实,乖乖地给他赚钱就行了。
楼玉中的身体一恢复,大乐师便安排他正式登台。那一天,他扮作女伶表演的是白纻舞,作为领舞的他,相貎出众,身姿轻盈,犹如仙女下凡,一下子在武昌城引起轰动。引得武昌城内各个达官贵人争相捧着银子前来欣赏他的舞蹈,可大乐师总是故意将他掖着藏着,引得那些达官贵人心里痒痒,砸得银子翻了几番。
了!你终于醒了!我大概是受你和如月两个人影响太多,竟然他妈的也像个娘们一样,哭成狗。”
季如绵哭了一会儿,擦了眼泪鼻涕,慢慢将他向
上托了托。用干草垫在他的后背,让他躺得舒服些,然后将米汤一点一点送进他的嘴里。
“就当老子上辈子欠了你,所以这辈子要受你折磨。吃吧,吃吧。”
他蠕动着干涸的嘴唇,慢慢一点一点吮吸着米汤。
经历完
季如绵的眼睛还红着,却也忍不住笑了,“你真是个……冤家!”
说到这里,阿怜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也顾不得什么,抓着芋圆的猫脑袋就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芋圆第一次这么乖,没有跟她杠。
楼玉中在说到这些记忆的时候,阿怜听着特别难受。她感同身受,做乞丐那些年头过的日子,绝好不过他们这些表面风光的伶人。这也是为何,她总是会打扮成一副男孩子的模样,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被人知晓,她会变成和那些命运悲惨的女孩子一样。
奎河沉闷着,表情凝重,不敢说话了。就连平日里废话最多的芋圆也没有插嘴。气氛一时凝结,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楼玉中先开了口,打破了僵局。他笑着说:“你们都别这样一副表情,就像季如绵说的,遇到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原来硌脚的路走多了,都会觉得平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