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悠扬萧声传出,在茫茫夜空中回旋荡漾。竹屋内烛火明亮,向擎苍凭窗而立,他颀长身影投射在纱窗上,随着摇曳烛光撩动。朱岚岫痴痴凝望着擎苍身影,她内心有千百种情感交织奔腾,惘惘茫茫,伞从手中滑落都浑然不觉。
风雪中突然飘传来阵脚步声,竹林中闯出来个夜行人,略张望,直向竹屋奔去,奔行身法十分快速,片刻间已到竹屋前。
朱岚岫心头突跳,正想上前,那夜行人恰好回过头来,她看清,来人是柳鸣凤,于是重新隐蔽起来。
柳鸣凤见四下无人,便伸手叩响竹屋门。
向擎苍听到敲门声,陡然停止吹奏,他双目放光,疾步上前打开门,目光立时又黯淡下来,“鸣凤姑娘,怎是你?”
漂亮宫女姓张,陈皇后死后,皇兄将张宫女封为顺妃,个月后又立为皇后。后来张皇后因为厌烦皇兄拜道求仙繁琐仪式,得罪皇上被废黜,因悲伤过度,两年后在冷宫中凄惨死去。两任皇后都只当六七年皇后,不得善终。再来就是现今方夏瑾方皇后。”
朱岚岫终于忍不住道:“父皇,未免太过薄情寡义。”
朱秀贞睫毛微微闪闪,轻声道:“皇兄许多做法,也是不认同。但他毕竟是亲哥哥,也是你亲生父亲。”她岔开话题,“们不谈这些,下雪夜晚这般寒冷,你就住在府中吧,咱俩在张床上睡,也可以说些贴心话。”
“挤在张床上睡,担心会伤着你腹中小宝贝”,朱岚岫微微笑,“还要回宫去,杜鹃她们定急坏”。
“那简单,让小翠进宫告诉杜鹃,说你在这儿住下不就行”,朱秀贞忽然神秘兮兮地盯着她,“你没有对说实话,对不对?你是想去……会情郎吧”。
柳鸣凤幽幽开口:“你以为是云锦公主
“姑姑——”朱岚岫蓦然间双颊绯红。
“在姑姑面前,有什好害臊”,朱秀贞笑望着她,“那就不留你,外头下着大雪,带把伞吧”,她说着喊小翠取伞来。
朱岚岫也不想再解释什,只是无奈笑道:“姑姑身子不方便,好生歇息,不用送。”
朱秀贞温顺点头,含笑目送朱岚岫跨步出房门后,轻轻将门关上。
离开公主府后,朱岚岫心底有层迷惘隐痛在扩大,那隐痛像张大网,将她整个儿罩在里面。刺骨西北风劲吹,鹅毛般大雪不停飘落,四周寂寂,她本能想要回宫,却管不住自己脚步,深脚浅脚地踏着皑皑白雪到竹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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