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嘴里哼着小曲儿，旁若无人地走过不远处
长廊。
严嵩和欧阳端淑同时将目光投向那长廊。严嵩拉下脸来，“天天这
晚回来，又是和那群狐朋狗友喝花酒去
吧”。
欧阳端淑嗫嚅
下，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蕃儿是张狂放纵些，但他通晓时务，熟悉国典，还颇会揣摩皇上心意，是老爷好帮手，老爷就不要太过苛责他。”她又换上哀伤语调，“再说，咱们就这个儿子，还要指望他延续香火，养老送终呢”。
严嵩怅惘长叹，就这个儿子？他苦笑，那个让他至今牵挂女子，当年为他生下对龙凤双生子，她不辞而别，将女儿留给他，自己带着儿子远走天涯。整整十八年过去，儿子若还活着，今年也有十八岁。他没有告诉夫人，自己还有个儿子。这个秘密他深藏在心底，只能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空悲切，心中声声呼唤：“伊人稚子在何方？”
严嵩微微闭双目，调整心绪，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他家之主威严和风范，“蕃儿前段时间吵闹得厉害，最近怎不提柳鸣凤事？”
欧阳端淑底气不足地说道：“兴许是他想通，不再强求。”
严嵩道：“若是想通倒好，就怕他动什歪心思，惹是生非。”
欧阳端淑劝慰道：“老爷，你就别老往坏处想，那个柳鸣凤又不是天上仙女，蕃儿也犯不着为她而铸下大错啊。”
严嵩长吁口气，“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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