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这些人先退下,有话要说”,荣妃镇定开口,“今天来到这里,就没打算活着离开,用不着这急于抓们吧”。
陆炳凝目望去,荣妃是赤手空拳而来,而她身旁梁高辅动不动,似乎穴道受封,动弹不得,他将这情况告诉嘉靖。
“让锦衣卫先退下吧”,嘉靖下令。
陆炳挥手,那些锦衣卫
,污蔑擎苍千方百计引诱公主,让公主对他动情,并骗得公主耗尽功力替他疗伤,险些丧命。皇上原本有意让公主下嫁沐王府世子沐融,公主却为擎苍,当面拒绝沐融,这在皇上看来,简直就是欺君罔上,罪大恶极啊!”
方麟,朱岚岫想起来,他是沐融亲信,看起来忠厚正直。他率领卫队,路上护送自己和擎苍从云南回到京城,尽忠职守,丝毫不敢懈怠。严嵩父子虽权倾朝野,但沐王府远在云南,与他们素无交集。方麟与严世蕃更无利益瓜葛,他之所以肯帮助严世蕃作伪证,定是因为怨恨自己和擎苍。方麟太忠心,他看着沐融为情所伤,心中愤愤不平。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莫道世界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朱岚岫悲吟。切根源,竟都是为个“情”字。
陆炳语气饱含悲怆和无奈,“擎苍说,他为官既不求名,也不谋禄,唯所求乃扫除*恶,为天地间不幸之人争些公平义理,为庙堂上留些浩然正气。能为正义而死,死得其所,只是他亏欠公主实在太多,这辈子却再无机会弥补”。
朱岚岫声音凝聚出汹涌泪意,却竭力克制住没有让泪水掉下来,“告诉擎苍,以他为荣!”
夜晚丹场依旧火光冲天,将夜空映照得片血红。丹场四周已埋伏大批锦衣卫,陆炳和朱岚岫分站在嘉靖两侧,只等着罗刹出现。
朱岚岫举目望去,丹场中央设坛,周边按八卦阵势,摆放八个标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字样巨大丹炉,炉火正熊熊燃烧。那个阴森恐怖深夜,那些被残忍丢进炼丹炉孩童,可怕记忆如死灰复燃,朱岚岫感到四肢冰冷,连心跳也慢好几拍。
亥时刚过,正北方空中出现两条黑影,若陨星飞泻向丹场中央飞来,稳稳落在标有“乾”字样炼丹炉前。黑影刚落地,大群锦衣卫已经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其中条黑影便是荣妃,而另个人,竟是“通妙散人”梁高辅。嘉靖见到这二人同出现,大感震惊,时间竟怔住。
“皇上,皇上”,陆炳连唤两声,才唤回嘉靖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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