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严嵩抡手给主审官巴掌。
主审官懵,手捂着火辣辣脸,呆瞪着双目。
严嵩厉声道:“此案疑点颇多,从今日起,停止切刑讯,医治好他身上伤。待本官禀明皇上,再作定夺。”他说罢扬长而去。
主审官直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
西苑万寿宫,依旧终日香烟缭绕,嘉靖也仍是日日在此修道以求长生。他身道士打扮,在醮坛前坐诵经文,看起
。公主怀着严家骨肉,如果能让他们夫妻团聚,也算是天地间大造化”。
严嵩悲戚目光中,已泛起无比坚毅神色,“放心吧,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全儿子”。
“有你这句话,死也瞑目”,袁瑛展露出欣慰微笑,她身子软软瘫下去。
“莺莺——”严嵩疾步上前,稳住她下滑身躯。有冰凉液体滴落在严嵩手背上,低头看,是红得刺目血滴,她刚才饮下,是杯毒酒。在这刻,那份黯然神伤和心魂俱碎感觉,震痛严嵩每根神经。他能做,只有谐去她脸上泪水,用自己体温去温暖她冰凉双手。
“如果有来世,们再续前缘”,袁瑛声音细微、虚弱,每个字却是那肯定、清晰,“死后,将埋葬在天皇山断情山庄白梅林中,那座无名氏坟墓旁……那是……好姐妹……这辈子欠她……下辈子做牛做马……”
泪水沿着严嵩面颊漫流,滴落在袁瑛已不见生命迹象脸庞,与她冷泪汇聚在起,颗接颗落下,渗入尘土之间。四周忽然被黑暗笼罩,月亮躲进云层中,似乎也不忍目睹这人世间生离死别。
刑部监牢内,向擎苍被关押在死囚牢中。那黑暗阴森牢房,仿佛就是酆都城鬼门关。严嵩站在牢房外,隔着栅栏,他看到擎苍躺在草垫上,双目紧闭,昏迷不醒。那发霉草垫,把股股酸臭霉气送到鼻子中。他亲生儿子,披枷带镣,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脸色蜡黄。严嵩心好似火烧般疼,他从来没有留意到,擎苍眉眼,像极年轻时自己,还有那满腔正气……
案件主审官带着谄媚笑,讨好巴结:“这小子真是个硬骨头,任凭严刑拷打,也不肯招认罪行。”
“他犯何罪?”严嵩拉下脸来。
主审官愣下,道:“不是按照阁老吩咐,定勾结邪教,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罪吗?阁老放心,下官定用些更厉害酷刑,逼他认罪。只要认罪,就可判剐罪重刑,秋后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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