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也不给邻座作弊机会。这样学生本来会成为全班唾弃对象,只是他无意间发现呼延云和他喜欢读同样书——那是在同龄人中早已弃如敝屣世界文学名著、十七年红色小说和各类竖排本史籍,与那个年代流行各种充斥着名牌、洋文、矫情和装腔作势青春文学相比,这些书籍和喜欢阅读它们人样,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呼延云有时难免为这种格格不入而焦虑,刘新宇则从来不会因此皱皱眉头——总之他们俩在偶尔交流中感到十分投机。
眼下刘新宇这嗓子不啻给呼延云解围,小流氓们虽然嘴巴都跟涂印度神油样硬,但遇到教导处难免还是软塌塌,所以哄而散。
刘新宇骑车来到呼延云身边,低声说:“快走吧,骗他们呢!”
两个人骑着车,在夜色中沿着阜成路直往东骑,起先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呼延云先开口把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发生事情原原本本讲述遍,刘新宇只是静静地听,没有搭腔。
枝叶茂密槐树将路灯光芒筛过,橙黄色颗粒像飘舞流霰,令夜色更加漠漠织织,那时自行车道还不是很平坦,偶尔会出现形状奇怪裂缝和同样形状奇怪水泥补丁,当自行车车轮碾过时,哐当下顿挫会让人产生十分不安错觉,仿佛就此坠落到世界另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串特有孜然香气,卖报纸老太太正在把折凳往货架里面塞,不知从什地方传来香芋冰淇淋叫卖声,望过去又只看见五金商店伙计正在耐心地上着块斑驳门板。
“你急着回家不?”刘新宇问。
“不急。”呼延云说。
于是,他们在经过海军总医院之后,沿着条小路直往南,穿过片肮脏破败城中村(那里洋溢留兰香牙膏气味迄今都难以忘记),他们推着车越过片砖堆,就进玉渊潭公园。
刹那间,外面那个喧嚣世界下子消失,耳畔唯有波浪拍打着河岸噼啪声,天空也像被撕开包装盒样开阔许多,甚至稍稍亮堂点,呈现出宝石般深蓝色。两个朋友把自行车靠在个土丘后面,深脚浅脚地走过凹凸不平草坪,每步都踩出脉苦香。
在岸边块平坦大石头上,他们坐下,石头冰凉而潮湿,甚至可以感受到基底苔藓在呼吸,粼粼湖水从远处波波追逐过来,在湖面形成座座瞬时崛起又瞬时陷落山岭,河对岸依稀可见团团抱抱柳树影子,像群休憩狮子,由灯火镶上金边军事博物馆和央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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