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这么老远,看不大清那个人的容貌,但是可以发现,他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很壮实,胳臂腿儿都像小檩子一般,所以步履迈得很扎实,每一步都像要在地上踩出一个坑似的。
他走到段新迎的面前,点了点头,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塑料袋递给了段新迎,由于塑料袋是半透明的,所以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和段新迎说了几句,就偏头看了看呼延云和刘新宇租住房间的窗户,然而又很快地扭过头,因此依然没有看清他的相貌,就转身走了,而段新迎也迅即走进了自己所住楼的楼门。
“这人是谁?”刘新宇看了看手表,“这么晚了还来找老段。”
“除了他是个保安,这么短的时间,我看不出别的。”呼延云说。
刘新宇虽然习惯了他的推理能力,仍不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延云说:“我也在想这个,他激怒我的目的是什么?和他打一架?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毫无意义。督促警方加强对他的监视?我觉得他应该清楚,一来几次狙杀于文洋不成之后,他早就成了警方特别关照的对象,二来我不可能要求警方加强监视力度,还有就是……”
呼延云陷入沉默,好像思维的快车突然爆了胎。
“我注意到老段最后那一句话。”刘新宇说,“他说‘那,我就不接近他好了’。”
“嗯。”呼延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注意到了这句话,“意思是,他不需要接近于文洋也能置之于死地?”
两个朋友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瞳孔里皆是漫天大雾。
“步伐受过训练,但是又没有军人那么规范,显得笨拙,见到段新迎之后点头时脖子过于僵硬,当然主要还是他的靴子,天气这么热了还穿着高帮厚皮靴,又有着钢筋水泥的胳膊,恐怕我只能猜测是保安了——而且是在某个高档场所工作过的保安。”
在刘新宇钦佩
“这怎么可能做到呢?”刘新宇摇了摇头,“除非——”
“除非——”呼延云说,“他还有一个助手。”
“这恐怕不大可能吧。”刘新宇想了想,“这几天咱们观察的,除了他那个截肢的老爹,没有什么人和他特别接近过了啊……”
“等一等!”呼延云突然按住了刘新宇的手臂,然后抬起右手,手指指着窗外,“你看,那个人是谁?”
刘新宇向窗外望去,由于室内开着灯,玻璃窗反光的缘故,看不大清楚,靠着路灯的照耀,依稀可见是一个中等个头的汉子,远远地迎着段新迎跑了过来。呼延云转身大步走到屋子门口,把灯关上,又走了回来,这下子,顿时看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