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照亮了大雾弥漫的脑海。
呼延云的掌心依然抵在墙壁上,但是他做了一个动作,一个在这堵墙下,任何警察都没有做过的动作——
他昂起了头颅。头顶上,有几根银灰色的、异常粗大的矩形铝皮横槽,像交尾的巨蟒一样重叠在一起,这应该是小区的电力电缆或光纤通信线缆桥架管子。
“老夏,这里有梯子没有?”呼延云问。
夏祝辉说“:这我可不知道,我去问一下啊。”说完他往南二库外面走去,脚步声连同回音,在四壁乱撞着,很快就消却了。
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纵使这真的是一扇可以推拉的门,也早就锈住了……
嗯?等一下。
他把两只手掌的掌心抵住墙壁,向前狠狠地推了一下。
纹丝未动。
“呼延。”夏祝辉走了过来,“你不是怀疑这里原本有一道门,后来被于文洋用水泥糊住了吧?你们这些名侦探就是看推理小说看多了,我告诉你吧,这里从盖楼打地基的时候开始,就是一堵墙,一堵没有门的墙,根本推拉不开的——”
。
“附近墙上发现死者的掌印和抓痕……疑似死者在临死前,对着面前的白墙反复做着推扒的动作。”
警方勘查笔记里面的话,再一次映现在他的脑海。
记得自己第一次看的时候就有个疑问。
对着面前的白墙反复做着推扒的动作?假如面前是一堵墙,何必反复做这个动作呢?难道……难道那里有一扇门?
独自一人站在这阴森森的地下车库。
外面是正
“老夏,你说什么?”呼延云望着他,眼神有些迷茫。
夏祝辉懒洋洋地说:“我说,这里从盖楼打地基的时候开始,就是一堵墙——”
“不是,我是说后面那句。”
“后面那句?”夏祝辉想了想,“一堵没有门的墙,根本推拉不开。”
猛地,像是拇指在打火机的钢轮上狠狠一擦。
要不然,就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或者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让她慌不择路,妄图推开面前的墙壁?
可是,夏祝辉刚才在派出所和自己聊的时候不是也提到了么——“死者在最后的时刻总是面朝‘有希望的方向’……”
旁边就是南二库的出口,又没有大门锁着,可以随便往外跑,为什么要跟一堵墙较劲呢?
呼延云这么想着,走到了那堵墙的下面。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铅灰色的墙壁,感受到了玄铁般的冰冷,墙壁那凹凸不平的坑洼以及皱纹,好像是一盘历经磨损早已读不出任何数据的光碟。
三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不可能再留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