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祝辉有点不解:“我没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啊?”
“你晚上10点要是去找一个哥们儿喝酒,会带什么东西?烧鸡还是烤翅?”呼延云说,“但总不至于拎一兜子水果吧?”
“也许是给段新迎他老爸的呢?”夏祝辉说。
呼延云皱起了眉头:“你会给一截肢的糖尿病患者送甜瓜么?”
夏祝辉哑然失笑:“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脑瓜不如你好使,行了吧。不过,我在派出所就是普通一兵,真的调不出人来跟踪巩柱啊。”
刚给他,就走了呢?”呼延云问。
巩柱说:“他……他说最近惹了点儿麻烦,被人盯上了,所以让我离开,改天再约着聊天,我有点害怕,就和他告别了。”
“段新迎他老爸的腿脚,好些了么?”夏祝辉问。
巩柱摇了摇头:“老爷子恐怕也没几天了……”
“怎么会呢?我就知道是糖尿病足截肢了啊。”夏祝辉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呼延云叹了口气:“对了,老夏,段新迎他老爸怎么截肢的?我看材料,三年前,段明媚的丧事还是老爷子给办的啊,那时候他的身体应该还没事吧?”
“我记得,好像是段新迎入狱没多久,他老爸就因为糖尿病足截肢了……其实,段新迎他爸一直就有糖尿病,不过据说控制得不错,不知怎么后来就突然发展到截肢的地步,唉,幸福总是一个一个的,倒霉总是一窝一窝的。”
他们俩又一次同时陷入了沉默,肩并肩地往前走,不知怎么的居然走到了红都郡的南边。
整个红都郡的南边被整齐划一的铁栏杆围起,每个铁栏杆的顶端都是看上去格外尖利的铁刺,呼延云上前好奇地用手指碰了碰铁刺的尖端,不禁疼得“嘶”地叫了一声。
铁栏杆往里是一片修剪得异常平整,好像刚刚被剃成板寸的草坪,上面有几束绿植,也都被园艺工人精心雕琢过,仿佛是一颗颗不小心遗落的翡翠坠子。在草坪的后面则是贴着红色瓷砖的住
巩柱忍不住叹息道:“治晚了,各种并发症都上了身,整个人就剩熬日子了。”
阳光洒满的小街上,三个人的神情却不约而同地有些黯然。
“这一家子,可真是太惨了……”夏祝辉长吁了一声,对巩柱说,“柱子,你是个有良心的人,能帮老段的就多帮帮他,但是记住,你可得长点儿心眼,别他走歪了,你也跟着转脚后跟。”
“嗯嗯!”巩柱答应着,看了呼延云一眼,见呼延云没有任何表示,就闷着头走了。
直到他走出很远,呼延云才对夏祝辉说“:老夏,你有没有可能派个人,盯盯他的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