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代鹏凌晨虽然挨棍子,后来又在河水里泡个澡,但脑袋瓜子竟点也不糊涂,马上将自己和段新迎对话又复述遍,然后说:“们就是这说,要说个字都不错,难,要说错两个字以上,也不容易。”
呼延云“嗯”声,接着道:“也就是说,当你问段新迎,于文洋是否真‘杀害’他女儿时,他回答直是‘害死’。”
姚代鹏想想:“没错……这有什区别吗?”
话筒里久久地沉默着,像是深不可测条涵洞,望过去是黑暗,迎过去是寒冷,走过去是黑暗中令人不寒而栗往事。
“呼延,到底怎?”姚代鹏说。
跟踪嫌疑人,万真出点儿啥事,你是不是想让肚子里儿子这辈子都没有爸爸?”
姚代鹏倒乐:“你不是说是个闺女?”
“你还有心和耍贫嘴?”老婆瞪起眼睛,“告诉你啊,别再跟人家段新迎过不去,第他好歹救你命,第二咱们将心比心,换成你孩子被人给坑害,你会怎做?”
姚代鹏愣,以前他从没想过这问题,直觉得警察孩子是不会受欺负,可是在这个庞大社会里,个警察又算得什……
“如果是……”他想很久很久,“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比段新迎做得正确。”
呼延云说:“约于文洋见面,他马上就到。”
“无所谓对错,你不是跟讲过呼延云那句话嘛,‘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这样种法则——只许害人者害人,不许被害者反抗!’”老婆认真地说,“当然,前提是段新迎女儿真是被于文洋害。”
“你跟过去真是没什变化……”姚代鹏嘀咕句,仰起头,望着病房那雪白天花板上正方形吸顶灯。很久,他低下头,指指放在床头柜上手机:“帮拿来,要给呼延云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时候,还没等他说话,话筒那边倒是先传来呼延云声音“:老哥,听说你出事,本来想打电话问候,又怕打扰你休息,你还好不?”
声“老哥”让姚代鹏心里暖,想起昨天和呼延云分手时提起林香茗事,不禁再次感慨,多亏自己被段新迎给救,不然恐怕永远无法对呼延云表达内心愧疚,然而,他终归不是个擅长道歉人,嚅嗫两句,还是直入话题,把自己遇袭事情详细地讲述遍。
呼延云听得很认真,然而听完之后,他要求竟是“你能不能把你和段新迎对话再给复述遍,尽量个字都不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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