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刘新宇没有听明白。
呼延云望着他,用一种十分低沉而又痛苦的声音说:“老刘,你真的不明白么?这个点火方式简直是诡异到了极点了!”
夏祝辉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诡异?怎么诡异了?”
呼延云掀开毛巾被,从床上站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暮色像浓黑的血水一般漫漶,慢慢地说:“我有一个感觉,老段一心想复仇,但他绝对不想在监狱里听到于文洋的死讯。他所作所为的一切,从火锅店的爆燃(第一起),到环山邀请赛上的事故(第二起),到蛋糕房外的下毒(第三起),再到宠物医院门口的溜车事故(第四起),包括‘假炸药包’(第五起),直到这场大火(第六起),好像是一道绞索,他要亲自把它套在于文洋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收紧,再收紧,眼睁睁看着于文洋一点一点被死亡的恐惧笼罩……因此,段新迎策划的对于文洋的谋杀行动,是由浅入深,由轻到重,有条理,有步骤,深谋远虑,纹丝不乱的。要知道,这几次谋杀行动,都不是百分之百地能致于文洋于死地,而是通过多次实施,让‘致死几率’最大化——”
他停顿了一下
样人物’时颁发的,从去年10月到发生火灾,一直就放在他的书柜上,从来没挪过窝。”夏祝辉说。
去年10月!这让呼延云和刘新宇不约而同地脸色一变。
却也有不同。
呼延云的脸色变得一片灰败。
而刘新宇的脸色却显得喜悦:“去年10月?那时候段新迎还在坐牢啊,他可是最近三个月才放出来的啊……这么说来,于家这场大火和老段毫无关系?”
“不对……”呼延云摇了摇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俩跟老段——就在这屋子里——三个人说话,最后咱们警告他不要接近于文洋,然后他说‘那我就不接近他好了’,那表情、那语态、那声音,都足以表明,他就是这场大火的实施者!他确确实实没有接近于文洋,却险些成功地把他烧死!”
刘新宇神色一沉,但是仔细想了想那天晚上的情境,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有没有查那个奖杯的来源,谁制作的?谁颁发的?”
“查了。”夏祝辉说,“由于那个奖项的设置是一人一个,所以奖杯造型不同,奖杯底座上都写了名字,容易针对某个具体目标做手脚,颁奖人是随机定的,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是老段做的,就是他在监狱里让他外面的同伙,在颁发前就在奖杯上做了手脚——”
刘新宇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呼延云一声断喝:“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