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幻觉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清晰,仿佛是3D电影一般真实,他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站在阳台的角落里,对着自己微笑,好像在劝自己不要难过——
“轰隆隆!”
一声天崩地坼的巨响!
只见一辆轮椅从空中猝然坠落,宛如巨石一般,将站立的于文洋瞬间砸扁!
大爆炸一般的烟尘渐渐落定之后,才看到轮椅上面坐着段新迎的
延云的耳边,声音压到低得不能再低,“可惜,你没机会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想尽了办法要杀我,可是最后怎么样,你们就是杀不成!谁也杀不死我,老天都不能拿我怎样!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段明媚的药瓶,我当初根本就是想打碎的,可惜扔偏了,才扔到铝槽上,高震确实是我撺掇段新迎砍的,还有段新迎的爸爸,也是我故意送了他一双掺了铁砂的靴子,导致他截肢。最后—欣欣,也就是段明媚她妈,不是那个保镖杀的,保镖只是制服了她,我抓住保镖的手,给她补了一刀,你听见了吗—欣欣是我杀的!”
“你!”呼延云怒吼着挥拳打向于文洋,可是手腕被羊驼一把攥住。也许是报复刚才被“叫停”,羊驼故意用力,疼得他差点把牙齿咬碎。
“你可能很惊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啧啧,呼延大侦探,我可不是当着你的面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只是不喜欢你在小树林里的推理,你怎么可以把三年前发生的一切说得那么清楚、明白、正确?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疼吗?他妈的疼死我了!我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侵犯我,谁瞪我一眼我都要剜出他的眼珠,我怎么能原谅你一层层地活剥我的皮!所以,我要把这些都告诉你,就是想让你难受,让你痛苦,让你一辈子都为没有杀我而且再也杀不了我而后悔!”
说完,他仰天大笑着,走下了阳台。
他看了看搁在墙边的那个装着段明媚照片的相框,一脚踢开,蹲下身,拿起那个小药瓶,手掌狠狠一搓,然后扔在脚下,用鞋跟狠狠地跺了下去!
“啪啦”一声,药瓶被跺得粉碎。
“把照片和药瓶摆在这里,让我从上面掉下来,万刃穿心,来祭祀那个该死的小丫头,做梦!”他像舞台演员在完美绝伦的演出之后谢幕一般,面向呼延云,撑开了双臂,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并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每一个人,都想尽了办法要杀我,可是最后怎么样,你们就是杀不成!谁也杀不死我,老天都不能拿我怎样——”
我为什么没有亲手宰了这个人渣!
呼延云的双眼被泪水模糊。
突然,一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