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迎点点头:“多亏了老刘帮衬着,忙前忙后的,我爸的丧事才算办利落,没想到郊区一块墓地也要那么多钱,穷人
我和老夏、老刘在监视屋里仔仔细细地分析案情,把每一起谋杀按照逻辑链条重新罗列、连接起来,寻找其中的因果、承启,我才意识到,也许不是那个策划者做不到,而是我不敢面对真相。”呼延云说,“于是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假如换成是我,在一年前把谋杀的方案都策划好了,详细地告诉了段新迎,然后转身离开,那么,从火锅店的爆燃,到环山邀请赛上的事故,再到蛋糕房外的下毒,宠物医院外的溜车事故,直至于家的大火……这一系列方案还能否顺利实施?结果,答案是,毫无问题!”
围在圆桌边的人都不禁啜了一口咖啡,眼神各有所思。
“删除条件四。这一回,再按照新的条件排查嫌疑人,结果又如何呢?十分惭愧,我还是没有发现策划人,直到老夏的提示——”
夏祝辉一愣:“我?我几时提示你了?”
“你是无意中提示的我。”呼延云说,“当时,你当时慨叹策划者的手段时,曾说出这么一句‘这么强大的逻辑,恐怕诡计的设计者是一个推理者吧’?一下子把我点醒了……他的逻辑如此强大、策划如此精妙——我的介入也一定在他的计划之内!”
“诸位可以想想,我介入的最大意义是什么?换言之,假如没有我,这起案件会在哪里止步?”呼延云说,“答案显而易见,假如没有我,于文洋在逃脱了大火、堪破了段新迎和欣欣合演的‘双簧戏’之后,就没事了,第二天就坐上飞机出国了。恰恰是由于我查清段明媚死因之后,提出他必须去段新迎家登门道歉和赔偿,才使得他落入陷阱、命丧黄泉!试想,如果不是我拿自己在推理界的影响力施压,而是巩柱以药瓶为要挟,让于文洋去段家,于文洋会去吗?当然不会!所以,我的介入本身,也一定是策划者策划内的‘一环’。”
“那么,一切都明了了,找出这个策划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搞清——我是怎么介入这个案件中的!”呼延云讲到这里,咖啡店门口传来“叮咚”一声,大家一看,是段新迎来了。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嘴巴凸得更厉害了,但是目光变得平静了,尽管眉眼间依然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他把雨伞收好,放在门口的伞架里,走了过来,跟每个人都点了点头,然后挨着刘新宇坐下,神情有点拘谨。
呼延云扬了扬手,叫老板娘过来点了餐,然后问段新迎:“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