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打尽,目前证据还不够充分,还要再过些时间才能收网,所以,虽然他理解失去女儿悲痛,但还是希望能严守组织纪律,暂时忍耐,不要进行私人报复,以免打草惊蛇,破坏整个调查工作,导致犯罪分子漏网或脱逃。”
杜建平使劲咽几口唾沫,摊开两只手:“当时就跟许局说,十八岁从警校毕业,到现在三十年,从来都是组织人,从来都听领导话,上级让干啥就干啥,个磕巴都不带打,可是现在让不给女儿报仇,这真做不到啊!当时坐在局长办公室,那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啊。说许局,咱们当刑警都知道,所有案子都是‘等凉,拖黄,说改天算白忙’。杜莺可是你看着长大,她妈妈去世后,你怕她个人在家不安全,除上学,特批值夜班都可以带着她,开案情分析会时候,咱们在会议室拍桌子瞪眼,你都不忘给睡在沙发里她搭个毛巾被。初中时候她被校园流氓欺负,你安排俩刑警天天护送她上学——现如今你怎能眼睁睁就看着她这死?许局那个死硬死硬、搁斤酵母也发不起来人,听这话,也掉眼泪,不停地说‘老杜你要相信组织’……看就知道,不能再逼老头子,老头子也有难处,说那行,许局,信你,但你要给个准信儿,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群王八蛋下场?他伸两根手指头,说行,那就等两年,说完办停薪留职手续,就这回家……”
刘思缈望着他,沉静目光中流露出丝痛楚。
“你可不知道这两年是怎熬过来,翻女儿照片,抄女儿日记,叠女儿衣服,遍遍回忆着她小时候样子,然后就哭得喘不上气来,边哭边用拳头哐哐哐地砸自己心窝,每天都这过,得让自己哭,不然活不下去,太痛苦!就像困在煤窑里永远出不去矿工,心里被煤灰堵个瓷实,哭出去,心里能清爽会儿,第二天就会重新堵上,就得再哭……就哭成这样,都不忘叮嘱自己,作为个警察要知法守法,可到晚上,梦里全都是怎把那几个人渣挫骨扬灰!时间天天过去,等得越长、越久,越觉得这事儿肯定就这黄,凉,没有人会再记得杜莺死,没有人会再惩治那些害她人,就像这些年无数被校园贷逼死年轻人样,埋,忘,拉倒,而那些吸血鬼们照样逍遥法外,活得有滋有味儿。然后就特别恨自己,恨自己为什那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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