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崩溃的她,眼中迸射着可怖的光芒;还有一个邢运达,跪在周立平不远处还在一边哭一边喊:“周哥!周哥!”一把血淋淋的尖刀就滚落在他的脚下。
周立平坐在地上,背靠着倾倒了无数白色花圈的墙壁,嘴巴一张一合地喘着气,一只手捂着腹部,血水像溪水一样涌出他的指缝,一只手握着李志勇找了很多年的那把九二式警用手枪。看到李志勇来了,他使劲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说。
李志勇木然走到他的身前,蹲下。
周立平慢慢地把腰撑起,也许是血快流光的缘故,这个动作虽然吃力,虽然触碰到了腹部的伤口,但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却没有显现出什么痛楚。
李志勇伸出手,扶住他,他把嘴贴在李志勇的耳朵边,使劲喘了几口气,低声说:
“他们……才是坏人。”
然后他那沉重的脑壳就耷拉在了李志勇的肩膀上。
“我知道,兄弟,我知道……”李志勇说,他怕周立平没有听见,就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兄弟,我知道……”
一直埋伏在外面,准备等遗体告别仪式结束后缉捕陶秉、邢启贤等人的警察们冲进殡仪馆时,看到满脸泪水的李志勇紧紧抱着身体早已冰冷的周立平,还在不停地说着:
“我知道,兄弟,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