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果然,就在咸丰去世后不过两个多月,太后慈禧和恭亲王奕就联手发动宫廷政变,肃顺等三位赞襄大臣被诛。消息传来,曾国藩惶惧不安,在日记中说:“少荃来,与之畅谈。因本日见阎丹初与李申夫书,有云赞襄政务王大臣八人中,载垣、端华、肃顺并拿问,余五人逐出枢垣。服皇太后之英断,为自古帝王所仅见,相与钦悚久之。”(4)
虽然曾国藩生原则是不攀附权贵,和肃顺个人关系并不亲密,但是谁都知道,曾国藩是“肃顺这条线”上人。肃顺已倒,他会不会受到牵连?曾国藩连日“悚仄忧皇”(5),不能自安。
出乎意料是,曾国藩权位在政变后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还进步提升。咸丰十年(1861)十月十八日,政变后不到二十天,朝廷就发布谕旨:“钦差大臣两江总督曾国藩,着统辖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并浙江全省军务,所有四省巡抚、提镇以下各官,悉归节制。浙江军务,着杭州将军瑞昌帮办。”(6)
总督而节制四省,以及驻防将军为总督帮办军务,在清朝都是前所未见之事。
事实证明,慈禧和奕组合,比咸丰要明智。相对咸丰,奕更清楚要消灭太平天国,就必须重用曾国藩。他“虽与肃顺为敌,但对肃顺政策、路线毫不存成见,善则留,恶则去,绝不似般政争中人亡政息、全盘否定习见形态”(7)。而慈禧掌权之始,也能对奕建议从善如流。
当然,他们做出这决定,也与曾国藩“不结交京中权贵”这贯原则有关。肃顺虽然极推重曾国藩,但是曾国藩却与肃顺走得不近,因据说肃顺被诛后,“籍其家,搜出私信箱,内唯曾文正无字。太后叹息,褒为第正人”(8)。
曾国藩表示谦抑,上疏辞谢节制四省,并且说“臣人权位太重,恐开斯世争权竞势之风,兼防他日外重内轻之渐”。也就是说,怕个人手中权力太重,以后会导致地方尾大不掉,影响中央权威。新班子回复段颇带感情色彩朱批:“具见谦卑逊顺,虑远思深,得古大臣之体。在曾国藩远避权势,自应如此存心,方不至起骄矜之渐。而国家优待重臣,假以事权,从前本有实例。曾国藩晓畅戎机,公忠体国,中外咸知。当此江浙军务吃紧生民涂炭,两宫皇太后孜孜求治,南望增忧,若非曾国藩之悃忱真挚,亦岂能轻假事权?”
也就是说,曾国藩这道奏折非常谦逊,而且想得很远,有古大臣之风。从曾国藩来说,当然应该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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