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四民之末,外夷又是人类之末,与之打交道失天朝上国体面。
另个原因,是中国自古以来“防范”意识。虽然乐于吸引外国人朝贡,但中国人“华夷”观念中还有另外面,那就是“严华夷之防”。中华帝国需要,主要是自道德上优越感,以及外夷精神上服从,而不是从对外贸易中得到实惠。中国专制体制是有洁癖,“里通外国”自古以来就是中国政治家加给对手惯用罪名。中国这个摊子已经够大,如果不是巩固国防需要,往往并没有扩张主义冲动。他们喜欢关起门来过日子,除朝贡途外,他们希望把外贸规模控制在最小限度之内,并且给外国商人设置重重阻碍,以给自己铁打江山不添任何麻烦。
不但不希望外国人给帝国带来麻烦,甚至那些从事海外贸易中国人也被统治者所厌恶。乾隆皇帝即位后第五年,发生荷兰人屠杀巴达维亚(今印尼雅加达)华侨“红溪事件”,荷兰士兵和,bao徒开始疯狂屠杀和洗劫巴达维亚华侨,纵火焚毁华侨住宅,屠杀持续半个多月,万多名无辜华侨鲜血染红巴城溪流,故人们称这次惨绝人寰事件为“红溪之役”。
翌年,福建巡抚将此事奏闻于朝廷。皇帝宣布:“内地违旨不听召回,甘心久住之辈,在天朝本应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害,孽由自取。”就是说,这些华侨本来是在国内不安分之人,违法私自出洋,被屠杀是自找倒霉。
在这种观念和知识水平下,清王朝高层对于自己外贸发展水平,外贸国数目,外贸商品变化概漠不关心,因此也无所知。
外商在中国居住,生活上委屈与侮辱是显而易见。法国人拉佩鲁斯1787年曾在广东短暂停留,后来他写道:“人们在欧洲喝每杯茶无不渗透着在广东购茶商人蒙受羞辱……”马戛尔尼也表达同样沮丧心情:“们在广东代理商生活在种屈从状态下,与这个所谓文明国度不相称。”
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虽然所受待遇如此苛刻,可是外国人还是对中国之行乐此不疲。原因很简单,利润。举个简单例子,从中国进口磅茶叶,只要2个多先令,而在英国市面上,却可以卖到14个多先令。为利润,老外可以把自己禁锢在十三行内,忍受寂寞,足不出户;可以抑制性欲,做苦行僧。天朝上国所有这些关于生活起居规定,他们都可以闭眼,忍。
可是,还有比这些更难以让他们忍受:
因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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