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后期,常熟县吏员超编二三十倍,个县吏员合计为5900人。清代也是这样,比如清代河南山东总督衙门“经制书吏,上下两班,每班十名,共二十名。今现在办事书吏头班二班俱有百余名,是较经制十倍有余”,超编十倍。吴思在《潜规则:中国历史中真实游戏》书当中提到,学者、循吏刘衡在清朝道光年间任巴县知县,他说巴县吃衙役饭约7000人,而巴县额定衙役只有70人,也就是说,实际人数竟然是规定编制100倍。
三
官僚系统为什会不断扩张?
第个原因,官僚系统不断扩张,是皇权专制制度不断强化结果。官僚系统是君主专制工具,官权是皇权延伸。传统王朝承平日久,通常会出现经济恢复发展、人口不断增加、社会生活日趋复杂局面。皇帝应对复杂化社会方式,从来不会是鼓励民间组织自管理,他们唯手段是“管”,“人人而疑之,事事而制之”。通过增加机构、增加人员,来把国家和社会方方面面管起来,以防社会动荡。“科条文簿日多日,而又设之监司,设之督抚。”规章制度越来越多,文件越来越厚,机构越来越多。“个制度出毛病,再定个制度来防制它,于是有些却变成病上加病。制度愈繁密,人才愈束缚。”[12]
因此,社会发育注定官僚系统也不断延伸膨胀。官权是皇权代表,皇帝裁撤官吏数量,就意味着要简政放权,放松对社会控制,这是皇帝所不愿意看到。皇帝为自己能更有力地控制社会,不得不依赖官僚集团,因此也就没法从根本上过度触动他们利益。
第二个原因是,官僚体系存在虽然是为皇权服务,但是旦出现,它本身就成为个独立利益集团,具有自保护、自繁殖特点。官僚机构总是倾向于尽切可能实现权力寻租,倾向于机构不断扩张,表现在*员数量上只能增不能减,既得利益只能增加不能减少,这些特点导致结果是行政效率不断降低。比如宋代“景祐三年正月,诏御史中丞杜衍沙汰三司吏。吏疑衍建言。己亥,三司吏五百余人诣宰相第喧哗,又诣衍第诟詈,乱投瓦砾”。也就是说,当时皇帝命御史中丞杜衍负责裁减三司吏员,这些吏员怀疑这事是杜衍向皇帝建议,十分愤怒,500多个吏员集体跑到宰相府去闹事,然后又跑到杜衍家门口破口大骂,乱扔瓦块石头,进行抗议。这事件发生后,朝廷虽“捕后行三人,杖脊配沙门岛”,但“沙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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