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警察围在孩子旁边议论:“分尸案一般都是熟人做的。”“这孩子可给吓得不轻啊。”“不知道今天这起案子能不能和最近的系列*杀案并案。”“法医和现场鉴定专家还没有来,不知道尸体有没有缺少乳房……”
刘思缈快步走了上去:“你们几个,在做什么!”
警察们都愣住了,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但她身后跟着的林凤冲,大家可都知道来头。
“现场勘验的无语原则,你们知道不知道?”刘思缈生气地说,“严禁在有围观人群的现场附近议论案情!万一犯罪嫌疑人就在人群中听着,怎么办?你谈足迹,他回去烧鞋;你谈伤口,他回去毁凶器,咱们这案子还怎么办?”
“这里离人群挺远的啊,哪里有什么犯罪嫌疑人……”一个警察小声嘀咕了一句。
黄里透黑,肝炎未愈似的,神情中透露出对环境、对周围的人,甚至对自己的极度厌倦和厌恶,但仔细看去,这厌倦和厌恶中,又多少有那么一点慵懒的舒适感。
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小女孩,站在由塌陷路面构造成的水坑里,拖着长长的浊鼻涕,神情呆板,像是出殡时的纸人,很快就要被烧掉……
“你说……”刘思缈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下去。
“什么?”蕾蓉问。
“你说……”刘思缈看着车窗外那一张张不同而又相同的面孔,茫然地说,“你说他们活得有意思吗?”
刘思缈一指那孩子:“万一是他家里人作的案呢?报案者中,30%都和案件有或深或浅的关系,这个你们难道也不知道?”她转身对林凤冲说:“这样不行,我要求杜处授权,由我担任现场指挥长!”
林凤冲点点头,给杜建平打了个电话,然后郑重地说:“杜处已经同意由你担任现场的指挥长,全权指挥犯罪现场勘验的一切工作。”
警察们都非常震惊,指挥长不啻犯罪现场的钦差大臣,权力极大,一般都是由
“你怎么会这么想?”蕾蓉惊讶地问。
刘思缈却再也不说话了。
远远地看见一座长满了野草和灌木的土丘下面围满了人,虽然已经挂上了黄白相间的隔离线,但是那些看客依然像胆小而又贪婪的鬣狗一样,小心翼翼地往前蹭,警察们不时呵斥着,收效却不大。
思缈她们刚一下车,林凤冲就迎了上来:“尸体就埋在这个土丘上,上面覆盖的草木相当蜇人,一般情况下人还真不会上去。”
一个棕色皮肤的小男孩正在抽泣着跟警察做笔录:“我上去找球,看见地里有个黑色的角儿,一揪,是个袋子,我就撕拉开了,妈呀,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