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滚蛋,呼延云转身要回家,才发现不远处,林香茗羞怯地看着他。
从此,他俩便成形影不离好朋友。整所学校都在用最肮脏语言描绘他俩关系,但他俩不屑辩,君子由来便是鹤,他俩友情是那样真挚和纯洁,何必跟那些“阉人”浪费唾沫星子!
“阉人”这个词,来自呼延云在全校大会上讲演。
铁青色大幕下,演讲个接着个,神情都萎靡不振,口里满是歌颂、感激、赞美、宣誓……
轮到他,跳上台,开口便是:“学校,只培养出两种人——死人或阉人。”
呼延云上去,两个朋友坐在台子上,望着浸在晚霞里那泓斜阳,很久很久。
“怎?”香茗问。
“还不是老套,把当成异端!”呼延云冷笑道,“群帮凶!”
“帮凶?”香茗愣。
“帮凶!”呼延云断然重复,又缓慢而深沉地续道,“帮着杀人,或者帮着阉割……”
看到。”
“那只能说明,你视线是偏激、狭隘!”年级组长瞪圆眼,“们周围充满温暖和光明,你怎就统统没有看到!”
他放声大笑起来!
于是老师们脸孔都扭曲、变形,仿佛是被天堂夜总会满天星扫耀过般。
然而,切切,都在他那狂放不羁笑声中消失。
台下顿时骚动起来,双双耷拉眉眼都撑开来,放射出毒毒目光。
他才不在乎,因为他讲是事实。沉重课业负担、僵化教育体制,学生们早就被家长、老师以及整个社会捆缚进蚕室,刀阉掉灵魂上阳具,从此除吃饭、睡觉、做功课
“也许,你想多……”香茗说。
呼延云看着他,慢慢地摇摇头。
林香茗刚刚转学过来那会儿,和呼延云同桌,整日沉默寡言,后来有个同学打听到,他父母离婚,跟着奶奶过,便欺负他。
呼延云听说,放学之后,把那个男生狠狠揍顿。
“你是什脏东西,也配欺负香茗!”呼延云揪着他脖领子,“今后再敢,揍死你!”
学校,五层实验楼,外舷梯,最上层。
晚风,撩拨着个俊美少年头发。
他真很美很美,肤如凝脂,红唇贝齿,两道柳叶眉下是双晶莹如洗、顾盼神飞眼睛。多年以后呼延云看动画片《千与千寻》,才发现他好像千寻男友小白。
“香茗!”呼延云大声叫道。
“哎!”林香茗笑,“你上来吧!”面说,面不自觉地用手轻轻梳理着鬓角那丝被风拂乱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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