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翠翠像被灼伤般一哆嗦,做出了两种本能的反应:闪躲着阳光,也逃避似的说了一句——“没有。”
“那你把它交给谁了?”刘思缈步步紧逼,“说!”
“我,我……”程翠翠反应过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愤怒而惊惶地甩着胖脸:“你凭什么这样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晚了。”刘思缈冷笑一声,“你问我凭什么问你?因为你无论是把东西烧了,藏起来了,还是交给什么别的人了,我都可以认为你涉嫌包庇公安部督办的一号大案的罪犯。你还是大学生吧,卷到这个大案里,你的学历、前程可就全都没了。我只给你半分钟考虑的时间,讲出来,我可以帮你洗脱;如果半分钟之后还不讲,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把那……那东西收走了?”程翠翠结结巴巴地问。
个叫孙悦的女生查问过陈丹的生活起居。有两件怪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一个是陈丹床上的大布娃娃,胸口被挖了一个大窟窿;另一个是陈丹的抽屉虽然上了锁,但打开后里面居然空无一物。但是由于“割乳命案”不断发生,把警方的视线引向“外线”,这两件明显有“内因”的怪事就被搁置到一旁了。现在,“割乳命案”是由两个不同凶嫌犯下的可能性被林香茗论证成立后,这两件怪事就有被重新重视的必要了。
疏漏的又岂止是这两件怪事,还有一个人。
就是身边这个有些肥胖的女生。
“你叫程翠翠吧?当时在宿舍里,你一直非常害怕,没有说话,所以我们也就一直在跟习宁和孙悦说话,没有问你任何问题。你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程翠翠不停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刘思缈看了看她,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一言不发。
程翠翠盯着刘思缈手腕上的那块表,秒针一下一下沉稳地跳动着,透露出一种讽刺意味。
“我……你不能……”程翠翠的脸涨得通红。
时间到了,刘思缈平静地站了起来。
一瞬间,程翠翠的心理防
“你好像很紧张。”刘思缈盯着她的眼睛,“你紧张什么?”
虽然是7月,可是早晨并不太热,况且这张长椅被一片茂密的绿荫覆盖着,但程翠翠一张圆脸上沁出了汗珠,仿佛是一张刚刚洗完的白瓷盘子。
程翠翠低着头不说话,刘思缈也不再问。沉默往往是一种无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大的压力。
得找准时机。
太阳在天空悄然攀升,树影也随之挪移,当热辣辣的阳光直射到程翠翠眼角的一刹那,刘思缈突然厉声说:“你把它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