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芒划过呼延云黑幽幽的瞳仁:“陈丹当时看到了你吗?”
“应该没有吧。”张伟说,“她的脸并没有侧向我这边。”
“这个……”呼延云沉思了一下说,“陈丹当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张伟摇了摇头。
呼延云一面思索,一面往行为科学小组的办公室走,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怒吼——“不行!”
啊。您想,陈丹被杀的时候,我正在医院后面跟那个警察套话呢。”张伟忙不迭地说,“我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香茗打断了他的话,“我是问,你怎么一点起码的忏悔之心都没有?”
张伟呆呆地望着他,眼中一片茫然。
“这个案子,你一直很关注,看来你也了解了不少内幕。那么你知不知道,那个杀害了五名女高中生的2号凶嫌,就是看了你为了满足读者的猎奇心理写下的血腥的报道,才模仿着去割乳杀人的!”林香茗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一脉浓浓的悲伤流过双眸,“他一共杀了五个人,五条年轻的生命啊!流了那么多血,在极度的痛苦中一点一点咽气,尸体还要受到凌辱……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忏悔之心呢?这样下去,哪里才是尽头,哪里才是尽头啊?”
说完这句话,林香茗慢慢地走出了预审室。
他推开门进去。只见专案组成员围了一圈,局长秘书周瑾晨神色尴尬地站在最中间,面对他的是玉面溅朱的林香茗:“我再讲一遍,这个事情没得商量,谁说也没有用!”
“可是,这是局长的命令啊。”周瑾晨说,“侯林立已经把花里藏窃听器的事情一个人承担下来了,臧律师拿出的又是铁证:芬妮被害的6月15日晚上,徐诚正在纽约参加一个世界金融年会,年会的密级非常高,会场内所有通信系统一律关闭,他根本不可能直接指挥杀人。如果说他事先就把杀人任务安排好了,王军现在又抓不到,没有证据能证明
很久,张伟还耷拉着脑袋,长长的口涎滴落在裤子上。
对面,有个人坐下了:“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张伟抬起了脑袋,目光呆滞。
“我想问,那天你在小白楼外面,贴着玻璃窗往病房里面看的时候,都看到了些什么?”呼延云问。
张伟缓缓地回过神儿来:“里面挺暗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躺在病床上的陈丹,还有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坐在她床前。陈丹好像很害怕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身子发抖,还不住地畏缩着,畏缩着……然后,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抬头看见了我,大叫了一声,就跑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