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道：“这是座塔楼，楼道是转着圈
。你不能瞎跑，得看准出口。”
女孩摇头：“
不知道出口在哪里。”说话间，她有意识地瞟
眼对面窗口。
女人看出对方所想，摇头道：“这里是三楼，你跳不下去。”随后她抬起右手指个方向，“楼梯口在那边，隔五六个房间。往左拐，下到楼就能出去。”
女孩正要准备走，女人却把她按住：“现在不能过去，他守在那里呢。”
女孩打个激灵，她很清楚所谓“他”指是谁。
女孩这时正在这幢残败楼宇里奔跑求生。慌乱中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方向，只想着要离那个男子越远越好。借着依稀透进来月色，她接连拐过好几个岔口，中间也不知道被什
东西绊倒，还重重地摔跤。但那幢楼体积庞大，左拐右绕楼道在黑暗中便像是迷宫般复杂。女孩直跑得气力虚脱，却仍未找到出去道路。她步伐越来越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到后来她实在是跑不动，只好用左手扶着墙，俯下身来想稍微喘息阵。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同时用只手紧捂住她嘴。
女孩大惊，她无法喊叫，只能发出“呜呜呜”声音。
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出声，是！”
女孩辨出那声音正是刚才帮自己解围女人，她松口气，乖乖地安静下来。女人又往后拉女孩把，后者会意，跟着对方走几步，两人同撤进不远处间空屋。她们找个隐蔽角落，贴墙而坐。
借着月色，女孩第次看清楚对方容颜。那是个四十来岁阿姨，个子不高，脸圆圆，身材略有些发福。坐下来之后她便用手捂着腹部，紧锁着眉头，表情颇为痛苦。
女人捂着伤口喘息片刻，慢慢积攒些体力，她对女孩说道：“会儿先去把他引开，然后你再走。”
女孩怔：“那你怎办？”她很清楚，面对那个凶徒，所谓“引开”其实
女孩注意到对方指缝里正渗出鲜血，便担忧地问道：“你受伤吗？”
“还好，没有刺中要害。”两人说话声音都是轻到不能再轻。
女孩残破上衣在刚才奔跑过程中不知掉到哪里，现在她光着上身，在寒夜中瑟瑟发抖。女人把自己外套脱下来递给她。那是件米黄色呢子大衣，女孩满怀感激地穿上，从心灵到身体都暖和许多。
女人悄声问道：“你怎又跑回来？”
女孩神色茫然：“也不知道，不认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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