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动，还是警惕地听着，直到他确信父亲已经睡下
。他顺着床沿滑到地板上，爬进床底，不
会，就抱着个小铁盒钻出来。
孩子打开盒子，背靠着床坐在地板上。盒子里面是各式各样
食物，大多是吃剩下。有几块干面包，碎成小块米饼，半截香肠，拆开饼干，还有几个果冻。孩子借着窗外月光在盒子里挑挑拣拣，选出几样塞进嘴里咀嚼。他吃得不急不缓，十分从容，目光始终盯着房间某个角落。
吃完之后，孩子又把小铁盒塞进床底，拍拍身上灰尘，准备睡觉。脱衣服时候，他手在衣袋里摸到串硬硬东西。孩子把它掏出来，那是两把拴在起钥匙。孩子把钥匙摊在手心里摆弄着，忽然站起来拉开窗户。
午夜清冷空气让孩子清爽无比，他做个深呼吸，扬手，把手里东西抛向夜空。随即，他就把头探出窗外，可是楼下黑洞洞，什
也看不见。只是听到声轻微“叮”。孩子有些失望。他漫无目地打量着面前黑夜。对面那栋楼里，有几家还亮着灯，透过薄薄窗帘，能看见还有人在走来走去。
丝微笑展现在孩子脸上，他爬上
脸上。
杨展小小身子被打得横飞出去，又扑通声摔在地板上。余怒未消杨锦程冲过去，把拎起杨展又要再打。
杨展鼻子和嘴里淌着血，他在父亲手里无力地挣扎着，拼命扭过头去，冲着客厅墙上喊着：“妈妈……妈妈……”
凄厉喊声让杨锦程手停在半空，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面墙。妻子在黑像框里盯着他和儿子，那双温柔眼睛里似乎带着祈求。
杨锦程松开手，杨展扑倒在地板上，蜷缩起身子小声哭泣，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妈妈……妈妈……”
杨锦程垂着手站在原地，大口喘息着，等到呼吸渐渐平复，他用手指：“回房间去！今晚别吃饭！”
杨展骨碌爬起来，飞快地向自己房间跑去，“砰”地声关上房门。
孩子没有开灯，就在黑暗房间里静静地坐着，不时吸吸鼻子。他早就不哭，脸上泪水干，脸蛋紧绷绷。坐会，他小心地抚摸着肿胀脸，能清晰地感到几个指印隆起。
孩子表情平静，既没有委屈，也没有愤恨，只是慢慢地摸着自己脸，同时认真地倾听着客厅里动静。
终于，他听到沙发嘎吱声，好像有人站起来，接着，就听见父亲沉重脚步声。那声音直延续到父亲房间里，随着关门声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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