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眼镜越来越浑浊，双手用力地绞在
起，嘴里也不时发出含混不清声音，似乎在念叨着什
。
年轻男子跟在他身旁，却对他异常举动不以为怪，只是不停地上下打量他，间或看看手表。两个人前后，走走停停，大汉除
比年轻男子强壮些以外，两人身形颇为相似，看上去竟像个影子尾随着自己实体。
不远处，个三十多岁女人走出楼门，扬手把个黑色塑料袋扔进路灯下
大汉接过烟，双眼却仿佛蒙上层薄雾般，眼球转动也有些迟滞。
“大哥，”年轻男子帮他点上烟，“同发热力公司就在附近？”
“嗯。”大汉吸口，露出满是黑渍牙笑，“好烟。”
“大哥你是装卸车间？”年轻男子显得很是热络。
“嗯。”大汉仿佛有些迟钝，想想才回答。
盯着他粘满油膏手指若有所思。
麻辣烫很快就端上来，年轻男子伸手去接，左手却在桌面上拂下，筷子应声落地。他弯腰去捡筷子时候，目光又在大汉鞋子上停留数秒。
接下来，他神情不再专注，眉头却渐渐变紧。相对于满屋专心吃喝食客而言，他显然是个异类。面前那碗散发着诱人香味麻辣烫，他几乎碰也没碰，只是用筷子挑起块尚未融化麻油闻闻，就把碗推到旁。
老板娘有些不满，你什意思啊？这不是坏
生意？
她正想着，大汉已经把碗里麻辣烫吃干二净，连汤都饮而尽。抹抹嘴巴，他掏出钱来放在桌面上，转身就走。
“那正好，就去装卸车间找个人。咱俩顺路。”
“谁啊？”
“郑霖。”年轻男子答道，“你认识？”
大汉眼珠转动得更加缓慢：“不认识。”说罢，大汉就低头前行，却没有沿着路走，而是拐进路边居民小区。
进小区，大汉行走路线更加没有规律，时走时停，有时会在移动楼前绕上几圈，有时就站在空地上四处张望。
年轻男子也随即起身尾随而去。路过那对祖孙桌前，他忽然停下脚步，拍拍那个小女孩头顶。小女孩含着满嘴粉丝，仰起头来看着他。
年轻男子笑笑，轻声说道：“以后别吃这东西。”
说罢，他就在老板娘惊异和厌恶目光中，转身走出店门。
大汉走得很慢，脚步也有虚浮感，年轻男子很轻易就赶上他。看看他身上那件已经泛白短袖工装，“装卸车间”几个暗红色字模模煳煳。
“大哥。”他快步走到大汉身边，同时递过去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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