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
？”江亚
根手指，抖抖索索地指着方木，“你这个废物你笑什？！”
“收手吧，江亚。”方木咳出几口血沫，双眼半睁半闭地看着江亚神色安详，“‘城市之光’已经完
……他该消失……”
江亚愣住，手也僵在半空中。
他终于明白，方木是来送死
。在所有人都认为方木是“城市之光”以后，他用这种自
毁灭方式，让那缕强光熄灭。
江亚手慢慢地垂下来，脸上表情从狂怒到震惊，再到深深绝望和哀恸。
声音。方木脸已经彻底变形，大股大股血沫从嘴里、鼻子里涌出来。随着每次重击袭来，方木身体无力地抽搐、抖动着，他试图抬手去抵挡，却连半点力气都没有。
江亚打累，向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方木头垂向侧，真哥哥面部看上去只是血肉模煳团。他四肢平展地躺在地上，动不动，皮肤已经变成可怕青白色。
“喂！”江亚咬着牙，成绺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你死？”
方木毫无反应，胸口也似乎不再起伏。
“你不能就这死！”江亚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冲方木吼道，“不会那便宜你！”
“停不下来……不能。”泪水从江亚眼中夺眶而出，“想改变些人……些事情……不能只做个普普通通小人物……要让魏巍知道，比孙普更值得……比你们所有人都强大……”
他说不下去，双腿软，扑通声跌坐到地上，把头抵在膝盖上，大声抽泣着。
“不能……停不下来……”
方木安静地看着她，眼中光芒点点暗淡下去。良久，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喑哑：“杀人是解决不任何问题……这个城市人，不应该信仰你……”
“那他们该信仰什？腐败司法和不公正法律？”江亚猛然发作，跪爬过来，揪起方木头发连连摇晃，“
说罢，他又摇冲上去，刚迈动脚步，就看到方木腿抽动下，紧接着，声微弱却悠长呻吟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哦――”
痛苦。纠结。还带有将死者对人世留恋以及面对终局释然。喑哑声宛若鬼泣般，在充斥着福尔马林气味隔间里，仿佛张无形网将江亚牢牢罩住。江亚怔怔地看着已不成人形方木，竟不敢再次出手。
呻吟声持续很久，渐渐微弱之后，化作连串剧烈咳嗽。随即，方木居然嘿嘿地笑起来。
笑声断断续续，在江亚耳中，却像炸雷般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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