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目光越过神父,望向燃烧火堆。行
始感到饥饿。他不禁想到,往常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做好晚饭,等着儿子回家起吃……儿子!他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直躲藏在这里,只想着自己安危,却忘记在田里种地儿子。现在这个时间,正好该是儿子回家时候。
他猛地站起来,不顾伤腿疼痛,瘸拐地跑回家,刚跑出两步,他就看到前方亮起来火光。在村民们喧哗声中,他心沉下去。
烧起来果然是他家。那几间简陋茅屋正在被冲天火焰吞噬,而儿子就躺在门外,和死去道士兰真澍并排。李木头眼前黑,怀着万分之希望伸手去探查儿子鼻息,然后他就屁股坐在地上,不顾切地大哭起来。
几天之后,李木头办完儿子丧事,没有回到乡亲们替他搭建临时落脚窝棚,而是独自人来到已经成为废墟旧屋,凭记忆来到儿子房间方位。他失魂落魄地坐在烧焦土地上,垂泪回忆着儿子从呱呱坠地到长成条粗壮朴实山里汉子人生历程,回忆着父子生活中点点滴滴,回忆着几次试图为儿子说亲都因为家贫而失败,想到难过地方,他忍不住挥起拳头,狠狠捶打在地上。
李木头已经上年纪,这拳无心而发,原本力量也不大,但没想到拳砸下去,竟然在地上砸出个大洞。他吃惊,绝不相信自己能有这样力气,连忙低头看,却发现地上露出个小小方形坑洞。他想想,有些明白过来,定是这里地面事先被人挖成中空,所以他这拳下去仅仅是打破外部伪装而已。
向老实憨厚儿子怎会在自己房间里挖坑藏东西?李木头很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过去十多天,这个房间直是让给兰真澍居住。也就是说,这个坑应该是兰真澍挖出来。而兰真澍会把什东西藏到这个坑里呢?难道就是死而复活卓真定力图寻找、两人在寻宝途中所找到东西?
李木头伸出颤抖手,摸进这个坑里。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命运有可能会因为这个意外发现而改变。他所没有想到是,改变远不仅仅是他个人命运,与之同发生扭曲,还有这个世界历史。
三
刽子手用火炬点燃柴堆,升腾烈焰迅速吞没那个瘦小躯体。很快地,皮肉烧焦浓烈臭味在空气中散布开来。
“愿烈火洗涤你污秽灵魂,愿上帝从此宽恕你罪孽。”神父左手按在圣经上,庄重地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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