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一死。”刘岂凡说。
冯斯更加好奇:“就在今天凌晨,你还跟我们说你挺怕死的呢。”
“可能是因为今天傍晚的时候,我跑到学校里去闲逛的那一趟吧,”刘岂凡说,“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样过了。”
“哪样过?”
“没有人看着我,没有人软禁我,没有人管我,可以自由自在地溜达一下。”刘岂凡说,“虽然外面很冷,但是自由的空气吸进肺里,感觉太美好了。就算马上死掉,我也心甘情愿。”
意地笑笑,“‘我们’这个说法太笼统了,要知道你们三位可不是亲如一家,现在还没露面的王大小姐也肯定对他感兴趣极了。”
“小子,那么低端的挑拨招数,你是又想找揍了么?”范量宇冷冷地说。
冯斯做了个夸张的投降姿势:“好,我不说了,随你们便吧。我去睡会儿,希望醒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消失了。”
他真的转过身,走向宁章闻的房间,但就在这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令他骤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时,他发现周围的时间又进入了停滞状态,不用说,只有一种解释。
“刘公子,你刚才没听到他没说吗?”冯斯很是无奈,“你再这样不停地催动你的附脑,是相当危险的,那三位爷不可能随时随地为你候命收拾残局啊。”
“所以你后来钻进体育馆,去看一场你根本不喜欢的篮球赛,是因为你想再吸一点儿人气?”冯斯揶揄他。
刘岂凡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我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混在那么多人里面了。那样能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是真实的。”
“你错了,这个世界半点也不真实……”冯斯咕哝着,“不过么,容许我提醒你一声,你死了倒也罢了,万一你的附脑爆发出来,可能对周围的人造成什么,你有想
刘岂凡摇摇头,做了一个十分坚定的手势,示意冯斯跟他下楼。冯斯想了想,叹了口气,披上外衣跟在他的后面。
“楼下不远有一个工具房,门锁是坏的,”冯斯说,“我们躲到那儿去吧。”
两人很快钻进那个布满灰尘并且并没有暖气的工具房,冯斯搓着手:“大哥,有什么话快点说,不然舌头就得冻上了。”
“我不跟他们走,”刘岂凡低声说,“我不是工具。”
“看来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你的胆气比以前壮了个十倍八倍的,”冯斯饶有兴味地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要逃脱他们的追捕——我是指既包括守卫人、也包括黑暗家族——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更别提你的能力使用一次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多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