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框下缘托架上,放着眉笔,睫毛刷、梳子、唇膏……最显眼是把中等型号活动扳手。开着口,但开得不大,上面有些磨损痕迹,但总看来比较新,使用次数不会很多。
他拿起这把扳手,看又看。马笑中把脑袋伸过来:“这儿怎有把扳手啊?”
郭小芬把卫生间环视圈,最后视线停在马桶底部,那里没有像正常情况下蓄着汪清水,而是干干,残留着圈浅黄色污渍。她用手扳扳抽水马桶上拉手,发出“哐啷哐啷”声音。她马上搬起水箱盖子,往水箱里面望去:空荡荡也没有水,白色浮球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像渴昏似。她低下头,看看水管螺栓,然后从呼延云手中拿过那个扳手,往螺栓上卡,开口正好套在上面,拧,马桶水箱里立刻发出阵喷水声,但是没过多久,U形管滴答滴答地往地面上滴起水来。
“水管漏水,所以不用时候或长期不在家时候,就把开关螺栓拧紧。”郭小芬把扳手往呼延云手中塞,“这个扳手没什疑点。”
呼延云把扳手放回到托架上,看郭小芬眼,走出洗手间。
,但被们所长拦住,他说案发现场在结案前要尽可能地保存原貌,这样才便于反复勘验。”
“哟,有进步啊!”郭小芬说,不知是表扬还是挖苦。
马笑中拍着胸脯说:“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他耍贫嘴工夫,呼延云已经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散碎地镜片来,这些大小不、形状各异镜片,几乎每片里都映出他困惑不解目光,仿佛是无数只疑问眼睛,在不约而同地眨动着。
凶手为什要打碎这面镜子?这行为意义究竟何在呢?
在卧室勘查时候,马笑中特地把呼延云拉到窗边,
呼延云思索着,不由得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拈起块镜片。郭小芬忍不住轻轻地叫声“小心”!然后才想起他戴着橡胶手套呢。呼延云转头朝她微微笑,她把头扭不看他。
镜片没什新奇,既没化成摊水也没冒出股烟,更不是什贵金属材质,只是块坚硬而冰凉玻璃,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散碎在地面状态也很自然,没形成什图案或构成什符号。
他站起身,平视着挂在墙上粉色塑料镜框。镜子已经破碎解体,镜框内圈边缘,突兀地竖着许多刀锋似玻璃碴子,露出有点发黑、好像被火燎过墙面,像是口被打碎牙紧紧咬着块熏肉。
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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