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又怎样?她不是还没结婚吗?你不会把她抢过来?她那聪明漂亮,配你可有富余。”
呼延云叹口气:“不是你想那简单,不是个能给别人带来幸福人,所以……”
“少扯那些没用!”马笑中不客气地说,“感情事儿就讲究个直来直去,爱就爱,不爱就拉倒。人这辈子拢共活几十年,有什话不能敞开说?最讨厌那种腻腻歪歪兜圈子。可把话搁在这儿,过这村可就没那店,别等小郭嫁给别人你才后悔。”
呼延云淡淡笑,不再说话。
监护所二楼。楼道静得像死掉样。扇狭小铁门前,名护士用钥匙打开门,呼延云看着她面孔,觉得比灰色墙壁还要阴冷,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高高天花板下,张矮得不能再矮铁床,身穿白底蓝条病号服樊帆坐在床上,眼睛像金鱼眼珠子那瞪着,半天不眨下,半张着嘴,长长口涎流到床铺上,积成个透明小洼。嵌在对面墙上窗户,竖着黑色铁栏,像是用刀把玻璃笔直地切割后,竟直没有破碎似。
整整夜过去,没有关于小青下落任何消息,而小萌和武旭也像蒸发般无影无踪。呼延云倒是很沉得住气,大早就让马笑中开车带着他去市局下属精神卫生鉴定中心。
“看看樊帆去。”
“个疯子,有什可看?”马笑中边开车边困惑不解地问。
天气有些闷热。马笑中本来对这辆普桑就不爱惜,当老驴似使唤,从来没做过任何内部清洗,现在又是车窗四闭,空调大开,弄得车里面股子汗臭。呼延云望着远处像被罩在铅灰色笼屉里西山,觉得它似乎浮动着层毛茸茸光,这想,皮肤不由得痒起来,面挠面说:“她是涉案人员嘛,再说疯子真话总比正常人多。”
“咱们说点儿别。”马笑中说,“小郭可对你有意见。”
呼延云往前走步,不留神,踢到个倒扣在地上白色塑料盆,“哐啷”声,但樊帆毫无反应。
“只要别让她看见镜子,她就能这安静地待着。”位跟进来医生说
“啊?”呼延云不挠。
“啊什啊?”马笑中说,“你昨天冲她发脾气,把她郁闷坏,后来跟嘀咕半天。你们俩肯定有事儿,小两口闹别扭?”
呼延云皱起眉头:“拜托您偶尔也漱漱口。”
马笑中把眼瞪:“说正经呢,你看不出小郭喜欢你?”
呼延云沉默片刻说:“她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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