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
“还习惯？”
“还凑合吧。”纪乾坤看着旁边
棵树，“那是棵桃树，春天时候满树桃花，很漂亮—能接受，就忍着；接受不
，
就按自己想法来。”
魏炯想起他房间里小电锅和香烟，笑笑。
“你家人……经常来看你吗？”
“智能手机都可以。”魏炯也回过神来，“像台小电脑似。”
“嗯。”纪乾坤扭头望向窗外，“你大概几点离开？”
魏炯看看手表：“四点半左右。”
“哦，还有会儿。”纪乾坤冲魏炯笑笑，“今天阳光不错，推出去走走如何？”
养老院院子并不大，且大部分是泥土地。院子里种着几棵树，因为叶子已经全部落光，分辨不出树种。能推着轮椅行走其上，只有几条横纵交错红砖铺就甬路。
”
“不是还有最高人民检察院吗？”纪乾坤立刻追问道。
“嗯？对对对。”魏炯脸红，急忙改口，“最高检如果认为有追诉必要，可以继续追诉。”
“肯定有！”纪乾坤脱口而出，声调很高。
魏炯被吓跳，惊讶地看着纪乾坤。
“没有家人。”纪乾坤干脆利落地回答，“没子女，妻子很早就去世。”
“哦？”魏炯停下脚步，又继续推着轮椅向前走，“抱歉。”
“没什
可抱歉。”纪乾坤呵呵地笑起来，“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不样。”
“也是。”魏炯想想，“不
尽管如此，纪乾坤还是显得挺开心。他在魏炯帮助下，穿好羽绒大衣，戴帽子和围巾，在下身又加盖条毛毯，暖暖和和地出门。
魏炯还是第次推轮椅，加之红砖甬路凹凸不平，最初段路程可谓惊心动魄。有好几次，他差点儿把老纪推到泥土地上。
相对于魏炯胆战心惊，纪乾坤倒是显得心满意足。此刻已经夕阳西下，由于养老院周围没有高层建筑缘故，院子里仍然满满地洒下大片阳光。纪乾坤眯起眼睛注视着金黄色太阳，大口呼吸着干燥寒冷空气，表情颇为迷醉。
“好久没出来。”
“是吗？”轮椅被推到条甬路尽头，魏炯费力地让轮椅掉转方向，开始往回走，“您在这里几年？”
“杀人嘛。”纪乾坤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多大事儿—你说是吧？”
魏炯茫然地点点头。
“呵呵。”纪乾坤笑起来，开始打圆场，“你刚才，是用手机上网？”
“是啊。”
“现在科技真是发达，这方便。”纪乾坤咂咂嘴，“是跟不上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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