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五秒钟后，老纪才喊出声来：“你……你怎
来
？”
魏炯没说话，屏住呼吸，疾步奔到窗前，打开窗户。干冷
空气涌进来，搅动着满屋烟雾，顿时清爽不少。
“你抽多少烟啊？”魏炯伸出双手在身边挥动着，“不要命你！”
老纪只是呵呵笑着，似乎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他摇动轮椅，凑到魏炯身边，上下端详着他，几次想伸出手去拉他，又缩回手来。
在他和魏炯相识这段日子里，老纪还是第
次这样手足无措。
“等会儿。”
说罢，他转身走回值班室，从墙上摘下钥匙，又返回铁门前。
“你们啊，平时多来看看老人。”保安员打开门锁，“这会儿整什景儿，敬老院又不缺饺子。”
“谢啊师父。”魏炯侧身从保安员身边挤过，把烟塞进对方衣袋同时，闻到股强烈酒气。
“送完饺子就出来啊，别太晚。”
推门，纹丝不动。魏炯看看两米多高铁门和院墙，琢磨下，还是放弃翻墙入院想法，硬着头皮去敲门。
等快十分钟，才看见保安员摇三晃地从值班室出来。
“谁啊，大半夜。”
手电光直直地照射在魏炯脸上，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光线，闷闷地回句：“
。”
“你是谁啊？”保安员显然很不高兴，“这晚，干吗啊？”
魏炯被烟气呛得直淌眼泪，好不容易看清眼前事物，首先映入眼帘，是老纪那张写满惊喜脸。
“嗨，甭看啊。”魏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魏炯嗯嗯地敷衍着，快步向小楼走去。
穿过楼正厅，魏炯看到食堂里还亮着灯。台液晶电视机摆在餐桌正中，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没精打采地看着戏曲节目。个护工靠在不锈钢餐车边，正在打瞌睡。
魏炯没有停留，转身向长廊尽头走去。
从门底透出光来看，老纪还没有睡。魏炯推推门，没锁。几乎是瞬间，大团烟气涌出来。
室内烟雾缭绕，视力可及之处都是灰蒙蒙片。在小木桌前，老纪手拿着筷子，手捏着香烟，愣愣地看着他。
魏炯抬起手中保温饭盒：“送饺子，给……大爷。”
“哦。”保安员怨气丝毫不见减少，“早干吗，这都几点？明天再来吧。”
“别啊，师父。”魏炯急，“大老远来，再说……”
他突然想起衣袋里烟，急忙掏出盒递过去：“您行个方便，大过年。”
保安员看看烟盒上“中华”二字，犹豫下，语气缓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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